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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队员拿出匕首挖开周边的土,一颗防步兵地雷露了出来。陈善明蹲下:“还知道埋雷,这步兵团的不简单。”
“还是饵雷。”苗狼说。
果然,地雷下面还有另一颗牵连的地雷。苗狼小心地将地雷起出来,陈善明一愣:“谁教他们埋饵雷的?”
“我。”范天雷说。
大家都看着他。范天雷面无表情:“龚箭毕竟是我的学生啊。走吧,苗狼,前面带路,小心点儿,他懂我们那一套,会拿来对付我们的。陷阱、饵雷,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冒出来的。”
“越来越有意思了啊!五号,你的学生居然用你的方式来对付你。”陈善明笑道。
“好事。解放军就是要靠这种不断对抗来互相促进,相互提高。通知蓝军司令部,我们需要军犬,大量的军犬,把所有能找到的军犬都调过来。对付这些游击小组,军犬是最好的追踪工具——一旦发现,就会死追到底!”
“金雕,我的鼻子比军犬好使!”苗狼不高兴了。
“苗狼,你是最好的痕迹追踪专家,比军犬还厉害,这点我不怀疑。但不是每支上山搜索的队伍里都有苗狼的——把你割成一百个都不够!我还是要完整的苗狼吧!”范天雷笑着说。队员们都笑了,苗狼也笑:“我不要被割碎。”
“走吧!我们继续赶路!”范天雷命令,“让他们的军犬到得快一点!”
山地上空,武直十直升机高速掠过。军犬在山林中狂吠,追逐着前面的两个狙击手。训导员和蓝军搜山队伍跟在后面。
“抓住他们——抓活的——别跑了——解放军优待俘虏——”陈善明大喊。
两个狙击手疲于奔命,“咣当”一声掉进了陷阱里。军犬追到陷阱边,对着下面狂吠。
“能跑?可以啊!你们跑得过四条腿的吗?”陈善明趴在陷阱边上露出脑袋,军犬狂吠,陷阱下的两个狙击手无语地看着。
公路上,蓝军哨兵牵着军犬正在检查一辆拉着稻草的拖拉机。这时,军犬朝着稻草堆狂吠不止。司机吓得脸都白了:“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
哨兵们如临大敌,迅速围住了拖拉机。“哗——”哨兵一把掀开稻草,两名红军狙击手抱着狙击步枪苦笑。
战俘营里,被俘的神枪手四连战士们坐在地上,都是愤愤不平。铁丝网外,戒备森严。范天雷走过来,站在高处看着他们。陈善明看着:“五号,看来你这手奏效了。”
范天雷的目光在俘虏堆里寻找着,随后欣慰地笑了:“果然,你们没让我失望。”陈善明很不好意思:“我们没做什么,五号。”
“哦,我是说四连的指导员龚箭,还有他手底下的那三个新兵。”
“他们不是还没被抓住吗?”陈善明说。
“对啊,被抓住不就让我失望了吗?如果他们这么容易被抓住,还算我看错人了。”
“你很喜欢他们?”陈善明看着他。
“对。我希望抓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是我。走吧,我们还得找人。”范天雷走下来,对突击队员说,“没时间休息了,我们还要进山。我们累,他们更累!这是一场意志和耐力的较量,也是一场特殊的战斗!只要对方有一个狙击手漏网,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说。出发!”队员们上车,车队扬长而去。
5
深山里,狙击小分队在青纱帐之间穿行,犹如出鞘的黑色利剑与黑夜融为一体。老黑拿出几块干粮:“就剩下这么多了。”看龚箭面色严峻,老黑说笑,“坚壁清野,处处碉堡,严密封锁——都快赶上五次反围剿了。”
“本来我们就是红军嘛!”龚箭说。
“这顿都不够吃的,下一顿还不知道怎么办呢!”老黑看着手里的几块干粮苦笑。
“我们天亮下山,想办法找点儿吃的!”龚箭狠狠地说,“蓝军想困死我们,饿死我们,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
“他们在等着我们下山吧?”老黑伸头看了看山下。龚箭苦笑:“对,所以要加倍小心!不要在老乡那儿过多停留,发现不对赶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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