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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那男人,也不用去看女人怀里的孩子,只需看着女人那张跟我七八分像,与宋媛除了神情无处不像的脸,我就知道这是谁。
可原本以为我会激动,会愤怒,或者会怎么样的情绪,全部都没有。
似乎院中那对夫妻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居然无比平静的看着他们相拥的站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算下来,我跟宋媛相处的时间更多,无论是前面十八年相依为命也好,还是近大半年来相对相杀也罢,都是我跟她。
游婉和云长道,只不过一次又一次听到的名字和猜想,有时我甚至会想,如果不是在巴蛇骨洞见过游婉,我都要以为那只是宋媛精神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了。
可现在她真真实实的站在我面前,我不言,她不语,大家就这样默默相对。
“今天过年。”过了半晌,还是白水先行开口:“进来喝一杯吧。”
游婉那张称得上极美的脸蛋激动的抖动着,嘴唇抖得厉害,脸色微带感动的看着白水,双眼却带着泪光看着我,依旧并未说话。
云长道瞄了她一眼,微微点头,伸手圈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跟着白水进了屋。
他长得确实和阿得挺像的,泰龙村的人还是记得他的吧。
屋内清心帅哥和何必壮都退到了里屋,钱夫人将还不明所以啃着鸡腿的二狗子拉走,重新煮了饺子端上来。
“敬你。”白水倒了两杯酒,递给云长道一杯:“谢谢你们让云舍来到这世上。”
云长道一手紧紧环着游婉,免得她骨软撑不住倒下去,一手端起酒,并不看白水也不看我,一口闷了下去。
大家复又沉默,我看着热气慢慢散去的饺子,有许多问题,许多话,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难道我该问,他们明知道宋媛有图谋,却还将我和阿得丢在泰龙村,任由我们跟着外婆和宋媛不闻不问吗?
还是问,游婉怎么又生了一个?
或者问,云长道修成人首蛇身就真的是神了吗?
他一直想要的是不是这个?
问为什么要大过年的来这里?
这些问题有的只是我私人情感上的,有些我问了,云长道也不会说。
“过年了。”云长道叹了口气,从崭新的棉衣里掏出一个小包袱放在桌上,从他露面后,第一次正眼看着我:“给你压岁!”
“呵!”我抑制不住冷笑出声。
压岁?
我已然成年,怀了孩子,他现在来给我压岁?
过去十八年他去哪了?从我们发现的种种迹象来看,他就在这附近,可他却一直没有露面。
那时我以为外婆自杀,阿得中了尸蛇混毒,当作娘的宋媛失踪,泰龙村混乱无比,那天底下似乎根本无处藏身亲人全部离去的慌乱时,他就在附近,可他却冷眼看着我一个人一步步仓皇无措的走着,直到黑门现他才露点踪迹。
如果不是白水,我死过多少次了?
现在说来给我压岁,真是一个好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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