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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卿径自抱着喜服,走向屏风,他淡淡对太监们道:“你们出去,我想自己更衣。”
太监们垂眸不语,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丹卿扯扯唇,不再废话,他毫无波澜换上喜服,出来道:“现在可以走了吗?我想一个人再整理整理。”
左右知秋院周围都是护卫,太监们面面相觑,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行礼退下。
丹卿坐回桌旁,他烦躁地捋了捋红色袖摆,有些六神无主。
他留在凡间,自然不是为了段璧。
可他现在,却受困于此,难得自由。
怎么办?丹卿顺手拿起桌上的梳子。
他太茫然,便无意识地靠梳发来排解焦虑。
一缕墨锻般柔顺的发,被丹卿毫无章法地扯来扯去,哪怕疼得皱眉,也始终不见停。
“知道成婚日梳发是什么意思吗?”
细微且喑哑的嗓音,冷不丁在丹卿身后响起,还似乎含着阴恻恻的笑意,“啧,你就这么想跟他白发齐眉啊!”
丹卿毫无防备,被幽灵般的声音惊得一个激灵,等等,这是……
他正要回头,后脖颈一痛,顿时眼前黑暗、失去意识。
段冽并没有手下留情,他直接劈晕红衣“新娘”
,任他蔫蔫倒在椅背。
纤瘦娇弱的小公子好不可怜,他歪斜地靠在一边,脑袋微微垂下,发丝落了满地。
仿佛被人随手遗弃的一朵花。
在鲜红喜服的衬托下,他就是一整块无暇的美玉,完美得不够真实。
段冽冷冷看他半晌,忽地弯下腰,面无表情握住他垂落的一缕发。
段冽紧紧攥着这缕发,忽地扯唇嘲弄道:“果然是个信口雌黄的骗子呢!”
两个月前。
段冽寻找丹卿无果,便启程回到西雍。
如今的大威朝,周边形势严峻,对朝廷造成极大威胁。
从另个方面来说,这也是段冽、是西雍的机会。
于是,便有了段冽与段璧的君子协议。
既要开战打仗,段冽自然忙得焦头烂额。
他要研究舆图,制定策略战术,调配军队,以及选拔将领等等……
然而,就在段冽率军前往边疆的前夜,他收到一个可笑的消息。
太子段璧即将成婚,新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什么再也不会回去找旧情人的“楚之钦”
。
呵!
他楚之钦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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