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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旌说完,温明惟却好像并不是很在意,手指在书封上无意识地点了几下,将近一分钟,他突然抬头:“顾旌。”
“嗯?”
“你说,如果谈照和温明哲勾结,能得到什么好处?”
顾旌沉默了下,谨慎地以问题作答:“您怀疑谈先生背叛了?”
顾旌知道,温明惟怀疑谈照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背叛这种事在没有切实证据,产生实质性伤害之前,即使疑点再多,也只能是“怀疑”
。
怀疑可以随时产生,也可以随时打消,温明惟没明确表态,顾旌不敢随便评价,想了想道:“理论上说,温明哲能给他的东西您都能给,谈先生犯不着舍近求远。”
“不一定。”
温明惟道,“如果他想要的正是我给不了的呢?”
“什么是您给不了的?”
“一片领地里只能有一头雄狮,”
温明惟说,“如果他不甘居于人下,只能另寻门路。
温明哲不见得能给他多少好处,但温明哲背后有一片无主的领地。”
“……”
顾旌微微一惊,“您的意思是,谈先生的目标可能是境外?”
假如跟温明哲勾结,也只是一个暂时的过渡——
这个猜测不可谓不惊人,顾旌下意识觉得温明惟想多了。
谈照有可能不满于受他控制,想建立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但野心也有边界,如果谈照打上境外的主意,加入那些非法势力中,他还能回头吗?他的家族,集团,都不顾了?
即使这只是一个计划,也令人不能理解。
在这个连温明惟都想洗白上岸的时期,怎么还有人一头扎进深水里?
“可能吧,我随便想想。”
温明惟不下定论,他的思维基于他自己——如果他是谈照,他会这么干。
但谈照心里怎么想,只有谈照自己知道。
温明惟又说:“你最近不用盯那么紧了,给点空间,他才好发挥。”
温明惟的脸有种白釉般清透而无机质的冷感,眼神平静如常,心情不算好。
顾旌听令离开,顺便带走了他桌上那杯凉透的咖啡。
十一月下旬,花园里的“晚灯玫瑰”
终于成片地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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