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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的脚一时没有知觉,眼见杀气逼近,扯下伏龙弓,精神力凝聚于指尖。
伏龙弓还能张开几寸,射出的箭矢可能没有什么威力,但是对于这么短距离的精神力惊弦来说足够了。
近了!
安久手指一松,弓弦发出一声低吟。
刹那间,巷子里风骤急,吹得那老者衣发飞扬。安久咬牙拔出匕首,一足蹬起,在惊弦之后,整个人犹如锋利的箭簇飞刺过去。
惊弦先至,老叟脑海中嗡的一声,有一瞬空白。
待回过神来时,垂眼便看见一双素白的手握着匕首结结实实的没入他的心脏处。
“啊——”老叟长啸一声,死死抓住安久肩头,心知自己无望生还,浑身内力爆卸,宁死要拉着安久一起。
安久手中匕首一转,生生挖出一个血窟窿,利刃化作一抹电芒,划过他脖颈。
外泄的内力顿止,安久喷出一口鲜血,把老叟嵌入她肩头的手指拔出,推开他,沉着脸在他气海处补了几刀,才踉跄转身背起伏龙弓离开。
墙倒塌的巨响声惊动了潘楼中的酒客和巡街官兵。
那些人赶到,便瞧见一片狼藉的暗巷,一具尸体还温热的横在地上,胸口一个血窟窿,鲜血如注。
衙役检验了一遍,那尸体枯瘦,瞪着双眼,仿佛受到什么惊吓又像是迷茫,造成胸口的血窟的利器不知是剑还是匕首,手指指甲尖利沾满血肉且呈现黑紫色,不知是中毒还是利爪,众人更偏向后者。
这老者一脸凶相,浑身戾气不散,明显不是良善之辈,因而看热闹的人多,说凶手残暴的却只有寥寥几个。
暗巷中闹哄哄,安久隐藏浑身气息,忍着浑身剧痛快步赶回控鹤院。
至御道时,她忽然察觉一个八阶正在快步靠近背后,当下旋身一支袖箭射了出去。
那人影闪开同时,看清了安久背上的伏龙弓,“是我!”
是楼明月。
待她站稳,安久看清楼明月一身狼狈,也才经历过一场恶战。
“快走!”楼明月道,“方才回去寻你时被一个九阶拦住,我拼尽全力才脱身。”
“嗯。”安久颌首,脚腕上的剧痛证明知觉已经完全恢复。经历过重铸身体的痛,这点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用布条裹上,随着楼明月急行。
楼明月也受了很重的内伤,提不起内力,行速并不算快。
从御道到控鹤院,两人花了将近了两盏茶的时间。
莫思归从药房里顺了一篓子上等药材,刚刚出门便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在控鹤院这种地方闻到血腥太寻常了,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是往住所的路上发现这血腥味道一路都有,不禁加快了脚步。
一进院子,漆黑中一片浓重的血腥。
莫思归把药篓一丢,循着味道冲进自己屋里。
“你回来了。”安久声音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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