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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科因的家在一条宽阔的水渠旁边。
这么说可能不太直观。
他家的窗户,挨着一条三米多米宽,六米多深,没加盖,也没围栏的大水渠。
水渠似乎不常用,底下没有很多水,只有薄薄一层淤泥。
似乎是为了让人们进入水渠的时候方便点,还有一条爬梯直接按在加斯科因家窗户的不远处。
蓝恩没法想象这种建筑的设计者,在干活儿时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状态?
这还并不是个夜间照明可以普及的时代,哪个人晚上走偏一步岂不就直接摔断脖子?
还是在居民区边上!
“亚楠的建筑很奇怪,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精密器械,但是在基础的设计上又跟外界常识完全脱轨。也许是因为城市建在山里,高低差地形很常见的原因吧。如果不能好好适应这儿的风格,可不好安定下来。”
加斯科因如此向新来的外乡人解释着。
“但是。这么深的水渠连个围栏都不加,走夜路怎么办?”
“走夜路?”加斯科因奇怪的笑着反问,“在经过了昨晚之后,你还指望这个城市里有人会在晚上出门吗?”
蓝恩无言以对。
两个人顺着水渠走了半分钟左右,路过了好几个被锁链捆住的棺材,才到了加斯科因的房子门前。
他的家跟普通的亚楠人没区别。
厚木门、窗户安着结实的铁栅栏,铁栅栏上还缠绕着好几圈铁锁链,锁链上又挂好几把锁。
不安全感让每个亚楠人的屋子都有差不多的配置。
到了门口,蓝恩站在一边,加斯科因上前敲门。
在亚楠,大力拍门是一种非常让人讨厌且不安的举动。
因为那种声响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夜晚里想要闯进门的野兽。
一个褐色头发的女人从门里出来,她把一条红色的针织围巾披在身上当做披肩。
身材纤细而美丽,跟壮硕的加斯科因很有反差感,但也很般配。
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加斯科因之后,她像是没有闻见他身上恶臭血液的气味一样,十分自然的上前抱住了神父。
感受着自己抱着的是一具鲜活的人体,而不是尸体,然后才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松了口气。
这似乎是两人的一种习惯,他们俩在分开之后,女人才看见了后面的蓝恩。
“你好,维奥拉女士。”
蓝恩很有礼貌的问候着。
“这位是?”
褐发女人有些迟疑的问着。加斯科因侧身做出介绍。
“一个在昨晚才抵达亚楠的倒霉外乡人,现在教会应该腾不出手来安排他,我就打算让他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女主人确实如加斯科因所说。
在听到蓝恩现在的处境之后,十分热情的邀请他多住几天。
“加斯科因只跟亨利克叔叔组队,我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不保险,如果能再有一个猎人就更好了。”
维奥拉一边领着蓝恩往屋子里走一边雀跃的说着。
“虽然我不是猎人,知道的不多,但是人多好办事不是吗?”
加斯科因听着妻子的话,无奈的笑了笑。摘下宽檐帽挂在门口的衣帽钩上。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维奥拉。猎人的工作没这个道理。”
但是女主人好像早就学会了老夫老妻的常驻技能。
她能自动过滤自己丈夫嘴里说出来的,自己不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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