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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缇伸手拿起了另一只卺杯。
没有宾客酒宴赞者,没有拜天地,一切都很简陋。
旁人家纳妾其实也有大办宴席的。可因着她父亲的缘故,沈家一切都低调从简。冯洛仪知道这肯定不是沈缇的意思,应该是沈大人的意思。
当时想把她远远送走,也是沈大人的意思。连沈夫人都心有不忍。但沈大人并不想留下她。
幸亏,他及时赶了回来,顶着父亲的威压,把她护在了身后。
可她,终究做不了他的妻了。
冯洛仪仰头饮下苦酒,泪珠从眼角滑落。
按古礼,不需交臂。所谓交杯酒,都是这百来年才兴起的。
沈缇也仰头饮下。
杯子扔到床底,照香半跪着探看,拊掌:“一俯一仰,大吉呢。”
她收拾了东西,转头看到沈缇抚去冯洛仪脸上的泪痕,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照香忙退出去,带上槅扇门。
过了片刻,窗纸忽然没了光,内室里吹了蜡烛。
沈缇没有留灯,帐子里昏暗,人能更放松一些。
能感觉出她的身体僵硬,她果真比他更紧张。
女孩子,总归是害怕的吧。
沈缇轻轻地吻冯洛仪,温柔地拥抱她,缓缓地解开她的衣衫。
冯洛仪渐渐柔软了下来。
祼裎相对,肌夫相贴的时候,纤细的手臂也紧紧地楼住了他。
忍着痛,迎了他。
……
……
这一晚,沈缇和冯洛仪,皆知了人事。
人生迈入了一个新的篇章。
待事毕,冯洛仪依偎在沈缇的怀中听他的心跳。
“沈郎。”她呢喃,“我们就这样一辈子了吗?”
“是啊。”沈缇轻抚她肩头滑腻的肌夫,温柔吻她,许诺,“一辈子。”
少年男女初知人事,此时帐外的世界都可先放下。
礼法与尊卑,仕途与家室,人生的幸与不幸,都先遗忘。
公子十八血气方刚,娇妾十七花蕊初放。
床帐微晃,悉索,呢喃,密密索求。
一宿贪欢。
殷莳这天起得甚至比新婚前四天还早点。
因为今天是沈缇的那位红颜来给她敬茶的日子。这道程序一过,她才算是有了正式的妾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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