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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找你?”吴知枝洗着手里的食材,抬眼问他。
“顺丰。”他收了手机走过来,“在做什么?需要帮忙不?”
“需要。”吴知枝闻言把电饭锅里的内胆取出来给他,“煮点晚上我们吃的饭。”
他看着那个内胆一会,像有些迟疑,“行。”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吴知枝的家训,她说,在他们家,所有孩子都要干家务,包括年纪只有六岁的吴安安,那么他来到这里寄住,也应该出一份力。
接过那个内胆,他问:“米放在那里?”
“我脚下。”
“啥?”他没听错吧?
“米桶在我脚下。”
“哦。”吓他一跳,还是以为米在她脚下,刚想说什么鬼。
走进灶台里,吴知枝脚边有个白色米桶,他蹲下身子,掀开盖子,然后又迷茫了,“煮多少?”
狭长的眼眸向上看,眼珠幽黑幽黑的,像两颗美丽耀眼的琥珀。
吴知枝看呆了好几秒钟,“两杯半。”
“两杯半米?”
“嗯。”
他舀了两杯半米出来,然后喊了一声,“卧槽!有蚂蚁。”
“蚂蚁?”
“在米缸里面啊,好几只。”陆焉识被这一幕恶心到了。
“我看看。”吴知枝低下头看了一眼,笑了,“那不是蚂蚁,那是米虫。”
“米虫?”
“对,高级蛋白质,没有害的,只要对蛋白质不过敏就能吃。”
“……什么恶心吧啦的东西。”陆焉识接受无能,看完都吃不下去了。
吴知枝看着他那张如丧考妣的脸,就知道他嫌弃得不得了,这个洁癖患者啊,她无奈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嫌弃,我弄死他们吧。”
“啊?”他仰头,“都在米里,怎么弄?用火?”
“噗——!谁说用火啊?”这小子成绩极好,但生活常识几乎为零,她想笑,去后面的水槽洗干净手,“你等我一下。”
她拿着自己的钥匙,到储物房里倒了点白酒出来,随后在陆焉识的注视下走去拿来一个白瓷酒瓶,放到灶台上,她对陆焉识说:“帮我倒一下。”
叫他帮她倒酒。
“干嘛用的?”
“酒精中的乙醇可以毒死米虫,把这瓶白酒放进去,米虫自然就死了。”
“直接丢掉不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南方天气一热就很容易长米虫,每次都丢掉也不是解决办法啊,这得浪费多少粮食啊,处理一下就行了,又没毒的。”
陆焉识还是很嫌弃,但吴知枝都这么说了,他就没说什么了。
接下来就是洗米,吴知枝一边顺着纹理切肉片一边教他,“弄点水进去,淘个两三次就好了。”
陆焉识照做,头一次淘米,显得很生疏,每次淘完都要问吴知枝一句,“这样可以吗?”
“可以。”吴知枝看了一眼。
他小心翼翼把水倒掉,又重新装了半盆,“水这么多可以吗?”
“可以。”她颇有耐心,任何人都不是天生会做事的,尤其是陆焉识这种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不过,比起什么都不做就会在那里瞎比比的人,他这种愿意亲自上手实践的已经很不错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多淘几次米以后就得心应手了。
陆焉识仔细淘着米,就像在做一个重大实验,还怕自己淘得不干净,捡起几颗大米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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