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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熙怔了一下,又阖上眼睛,“怎么了,怕我吃亏吗?”
小石头紧盯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您想想,有多少次您是囫囵完整回来的?您对他掏心掏肺,他却敢下狠手,我真怕您有一天会死在他手上。”
杜恒熙沉默半晌,“你觉得他不好吗?”
“您是君子,他是小人,他这样伤害您,迟早会受到报应的。”
杜恒熙唇线绷直,却只是说,“我不是君子,他也不是小人。他心眼不坏,只是没有谁肯教他罢了。”
这样说完,便再没什么对话了。杜恒熙扭头看向车窗外,是黑魆魆的楼房和树影,月光像纱一样笼罩了一层。他想到小时候和金似鸿在夜里溜出去,他们手拉着手,也是这样长长的街道和楼房,陌生黑暗,却并不恐惧。他有了一个得来不易的玩伴,内心欢呼雀跃,可以做不敢想象的冒险,因为有人陪伴,一切都只变成了一场游戏。一个人说走,另一个人就跟上。除了彼此,没有谁能理解他们。
可为什么游戏中只能有一个赢家呢?人人都要当赢家:自己的赢家,世界的赢家。路上多障碍,佛挡杀佛神挡弑神,欲望永无止境。
—
杜恒熙走后,马博志还不禁浮想联翩,原地发愣一阵,转过身。结果正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俊俏挺拔的熟悉身影。
认出是谁后,他面露欣喜,急急上前两步,“白兄,你绝想不到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白玉良端着酒杯,有些诧异地歪了歪头。他是在一次聚会上和马博志相识的,马博志是个洒脱风流,交友广阔的人物,看到漂亮的陌生面孔就爱上去搭讪,倒不见得有太多促狭心思,纯粹是喜欢美的事物。
而白玉良又是个美中极品,自然惹得马博志主动结交。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马博志愚蠢而赤诚,白玉良愿意费心思敷衍他,却是有自己的目的。
“愿闻其详。”白玉良微微笑着,一双眼睛漂亮地弯起,肌肤白皙柔嫩,脸上不见丝毫岁月痕迹。
马博志看着他色若春花的脸,咽了口口水,一口喝干了手中的香槟,飞快地将自己方才的所见复述了一通。末了不禁感叹一句,“也不知杜旅长这位强悍凶猛的情人是什么来历,在这种场合还能惹得人这样干柴烈火,不管不顾。”
白玉良若有所思地一点头。
马博志挑眉问,“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白玉良才笑着说,“情到浓时,自然是这样了。”
马博志突然凑近他,几乎把脸凑到他眼皮底下,“那你知道他这位情人是男是女吗?”
白玉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这……倒没有听说过。”
“是吗?可我听说你们从前相当熟悉啊。”
白玉良脸色微变,“道听途说,马兄怕是搞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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