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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是真的穷呀。

将大部分钱都买了火车票的成祜揣着身上仅剩的二块五毛，踏上了前往龙城的火车。因为没有多余的钱来买吃的，成祜只好啃从家里带来的用地瓜和玉米面蒸的窝窝头。

那窝窝头可是一点白面都没有掺，玉米和地瓜都是卖不出去剩下的不好的。玉米的窝窝头拉嗓子，而地瓜的窝窝头则有些发苦。

“来，吃点吧。”

看着被递过来的萝卜干咸菜，成祜愣住了。他顺着那略显沧桑的手望过去，是一张充满岁月痕迹有些沧桑的脸。此时，那张脸上正带着充满善意的笑容。

“孩子，大娘也没啥好东西，但就着这个，比干吃窝窝头要强些。”

“哎。。。”成祜哽咽地接过那一看就是自己做的萝卜干，狠狠地咬上一口。萝卜的香气瞬间在嘴中弥漫开来，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萝卜干，“大娘，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吃完了大娘这里还有。”听到成祜说好吃，大娘开心地笑了。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别人喜欢吃更让人高兴的了。

大娘的举动就像是开了个头，车厢里的人都拿出不少自带的食物同成祜分享。其实他的窘迫他们都看在了眼里，他们有的虽然不善言辞，但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释放着善意。

感受到周围人的好意，成祜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娘们，总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等都熟悉过来后，当得知成祜是要去龙城找自己失踪的妹妹时，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

“小成呀，你先别急，你妹妹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呢。”

“小成，你妹子在龙城哪个区失踪的，我有个侄子在静安区的派出所，说不定能帮上忙。”

“成哥，你有你妹妹的照片吗？有的话给我拍张照，我给你发到论坛上看看。”

“小成，我在龙城有个亲戚，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你要是遇到困难了，可以联系他！”

车厢里虽然有些吵，但成祜听着却感觉特别暖心。经过三天三夜的旅程后，成祜握着一堆写着各种联系方式的纸条下了车。在下车前，他给车厢里的每个人都深深鞠上了一躬。

“你就是成祜吧？”一位打扮十分普通的青年人看着倚墙站立的成祜疑惑地问道。他其实一来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可是当了多年民警的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和外表不符，不像是三婶口中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倒像是一位来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弟。

“你好，你就是王大娘的侄子夏警官吗？”成祜最终还是根据纸上的联系方式给在静安区工作的夏宇打了电话。

听到成祜说话的声音，夏宇更加觉得自己三婶是碰到了骗子。电话中三婶将这人给说的多么多么可怜，连老家的镇子上都没去过几次，可他一开口就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这根本不可能。

“我是，成先生的普通话说的很不错。”

面对着夏宇审视的目光，成祜心中咯噔一下，“我都是跟我妹妹学的，我妹妹可厉害了，她是我们那唯一一个大学生。她每次回去都会教我说普通话，说你们外边都兴这个。”

成祜的话并没有让夏宇打消怀疑，不过他并没有深究，毕竟他想他应该没有胆子骗到人民警察的头上。

“夏所，您怎么来了？”刚一到受理成欣失踪案的安阳区派出所里面的警察便热情的同夏宇打着招呼。

“副的，副的。”夏宇一脸谦虚的和同事打着招呼，“对了，赵所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在的，赵所就在办公室。”

没想到王大娘口中当警察的侄子竟然是派出所所长的成祜心中一惊，像这种有些资历的警察，那鼻子比警犬还要灵。想起自己刚刚那流利的普通话，他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你，你是所长呀。俺，俺不知道，夏所长，俺一定能找到俺妹子的对不对？”

看着成祜局促地用手来回在衣服上搓着，夏宇轻声安抚着，“无论是所长还是普通的警察，我们都是人民的公仆。放心，你妹妹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听到成祜那乡音地道的土话，夏宇放下心来。这里可是派出所，哪有骗子愿意主动来找警察的呢？想到这里，夏宇为自己过强的防备心感到好笑。

却不知道，他的直觉没有错，成祜确实是一个“大骗子”。

“成先生，你妹妹的失踪是她的室友在联系不上她三天后报的警，第一时间我们就排查了你妹妹的人际关系，发现她人际关系简单。从失踪前和室友的交谈中得知她通过了安城科技咨询有限公司的招聘，失踪的当天是上班的第一天。。。。。。”

通过分析赵所长的话，成祜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他妹妹很可能碰上打着招聘为名拐卖人口的人贩子了。他们瞄准的就是那些单纯的相貌不错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们，再加上她家人都不在身边且是偏远农村的乡巴佬，那就代表着他们就算是将她给拐卖了，她的家人也很难有经历和金钱去找到她。

想到记忆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他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砰的一声，赵所长办公室里的实木桌子断了一角。

看着那参差不齐的断口，夏宇、赵所长包括成祜在内都惊呆了。这可不是那些拼接的三合板制造的，而是货真价实的榆木呀！

“对，对不起，俺的力气太大了。”一想到自己刚刚破坏了公物可能要赔钱，成祜就感到十分肉疼，“多少钱，俺赔你。不过，俺现在没有钱。”

说到没钱，成祜的声音就低了下去，他是真的没钱了。刚刚在火车站打的那通电话就要五毛钱，他那两块钱应该赔不了这么贵的桌子吧？

那摆在桌子上皱巴巴的两块钱，刚刚还因为他的局促而感到有些好笑的夏宇和赵所长顿时觉得十分心酸。就在夏宇想要替成祜赔桌子的时候，成祜又开口了。

“赵所长，俺什么都能干，无论是看家护院还是养鸡养鸭，俺都会做。对了，俺做饭也做的很好。。。。。。”成祜非常努力的毛遂自荐。他要是能够留在派出所里，不仅能够有个稳定的住所和收入，还能够随时得知成欣案子的进展。

想到食堂的阿姨因为儿子结婚请了半个月的假，赵所长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