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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官服都收回去改补子去,傍晚又送了回来。鸂鶒换成鹭鸶,七品升到了六品。
父亲说给她挑了个好夫婿,未来必中进士。
父亲的眼光果然好。他不仅中了进士,还点了探花。
但他,做了别人的夫婿。
院中有了响动。
过了片刻,婢女挑起帘子:“翰林来了。”
冯洛仪起身。
长身玉立的青年稍一低头迈了进来,抬起头,发髻上簪着一朵开得饱满的芍药,眼睛明亮,俊美年轻。
当年提亲的人当中,没有人容貌胜过他,没有人才学胜过他。
如今看,也没有人人品胜过他。
幸而当年,父亲取了他。
冯洛仪绽开笑容,过去牵了沈缇的手:“你来啦。”
冯洛仪总会迎他,像所有的妻妾迎接丈夫。沈缇愈对比,愈是明白姐弟与夫妻的差距。
恨恨。
“昨天睡的可好?”沈缇问。
他特意为她合的多伽罗对照香效果很好,对她效果不好。但冯洛仪不想让沈缇知道,只侬语道:“没有你在的时候睡的好。”
沈缇只当她撒娇,说:“用完了再与我说,我再给你合。”
冯洛仪抿唇笑:“好。”
她视线抬起:“这朵芍药开得真好。”
“是。我也很喜欢。”沈缇别开视线,“最近是花开时节,大家都在簪花。”
“这个时节可不就是这样。”冯洛仪很久没有看到沈府以外的世界了,回忆,“满大街都是簪花的人。宫里的芍药开了,陛下赐下来,各家都打听,谁家得了。”
“学士昨日去宫中便得了。”
“这会子便有了?今年宫中的芍药开得有点早。你这朵也是宫里的吗?”
宫里的芍药就开了那么几朵,其他的还得等几天才会次第开。刘学士是赶上了,才得了一朵。
其实是殷莳从怀溪带来的芍药开得早,可能是因为南北方有差异。
但这朵芍药是殷莳让他给冯洛仪的,被他半路侵吞了。沈缇含糊道:“不是,是别处的。”
他抬眼看到了榻几上的砚台,正好找由头转移了话题:“怎有笔砚?写什么了?”
“随便写写。好久没动过笔了,字都变丑了。”冯洛仪牵他到榻上坐,说,“我去看看茶,怎么还不来。”
说吧,转身出去了。
故意把沈缇一个人留在了次间里。
她那首默写出来的诗就压在针线箩筐下,露出了大半页,很容易看到。
这样,让他自己看到,总比猴子献桃似的托到他面前要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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