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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不再发问,却冷不丁间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大门洞开的包厢内,满目赤红。朱红的雕花壁。暗红的梨木桌。绯红的幔帐随着自窗外而入的风飘飘摇摇。
一张巨大的屏风横立在包厢南侧,满屏桃花灼灼绽放。
一室红中,一对男女于幔帐深处缠绵。被压在身下的女子眼神迷离,茫然地转头看了一眼闯入的书玉。
那一张脸本该如雪山之巅的莲花般冷艳不可方物,此刻却布满情潮,满面绯红。
那女子在看到书玉的刹那有一瞬间的惊愕,却很快移开视线,望向了她身上的男人。掩不住的满眼痴迷。
“他便是你要嫁的夫君?”书玉忽然开口。
明明该与贺子峘在一起的云月却在三楼的包厢内与其他客人翻云覆雨,这又是怎么回事?而外表冷清的云月原来内里是这样一番模样?
喉间有千般言语想问,谁料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一句。
躺倒在地的云月却摇头:“不是。”语气萧索,疏懒而媚。
云月身上的男人忽然起了身,长臂一伸,一件褚红色的外套便裹了全身。他转过身来看向书玉。
书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时,不由一怔。他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那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唇。下巴并唇的轮廓,俱是薄情的线条。
却不难推测出面具后的半张脸该是如何的俊俏风流。
那个男人冲书玉微一扬唇,骨节分明的手自松松垮垮的外袍内伸出,指向了门的方向。
无声的逐客令。
饶是书玉脸皮再厚也不敢往下待了。
“失礼了。”她微垂了眸,耳根红了个透。走出包厢时不忘掩上门。
抬头再看走廊,先前的红衣女伶早已不知去向。
书玉背靠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中的思绪迅速拆分又重组,一条线若隐若现却抓不真切。她长出一口气,压低了毡帽,准备上楼先寻贺子峘。
恰在此刻,隔了两个房间的包厢处有些许动静。书玉下意识抬眸望去。
只听喀拉一声,那个包厢的门打开来。
门内探出了一个脑袋。出水芙蓉,绝色倾城。那人狐疑地看向书玉,半晌,眼里爬满了浓浓惊喜。
是方蹇。
辜尨答道:“不错,张警司今夜在宅子里设了一场小宴,邀请函今晨送到了我的手上。”
书玉好奇:“他还请了谁?”
辜尨报了几个名字。书玉一愣,这些人俱是警界的左派高层。辜尨平素孤高,因而与这拨人的关系有些微妙。
“你真的要去?”她的眉目间笼了一层担忧。
他勾了勾唇:“就算是鸿门宴,我也得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走到他身边,顺手帮他挑了一件外套,再配上相搭的衬衫:“你总是这么冒险,什么时候能让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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