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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轻笑,瞧着金舒诧异、不解的模样,半晌吐出来一个字:“笨。”
马车停在两人眼前,李锦似笑非笑的掀开车帘的,轻声说:“我们没有足够的限定条件,就需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逐渐丧失自信。”
他浅浅一笑:“你连心理支点都懂,不会不明白限定条件的意思吧?”
说是限定条件,其实就是证据。
那种让黄良平,无法反驳,编不出谎言的证据。
金舒愣了,站在马车边。若不是周正唤了她一声,她还有些恍不过神来。
李锦说得对,现在一切的结论都只是推测而已。
方才的审讯,靠的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诈敌,若是黄良平自己不主动开口,那么李锦说的越多,反而暴露出他其实知道的很少。
就算李锦已经找到了能够动摇黄良平内心的关键点,可若是他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说,还就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用刑?不是李锦的风格。
马车悠悠晃晃,先是停在了六扇门,李锦亲自带出了案子的几样物证,而后直奔陈府。
夕阳西下,灿金色的光芒,洒在白墙青黛的街头巷尾。
天空上浓墨重彩的红,如渐变舞动的丝绸,引领着澄蓝的天幕,向着太阳奔去。
马车上,李锦撩开金舒身后的帘子,小声知会她:“一会儿,太子也在。”他说,“没有必要的话,不要跟他说一个字。”
说完,他又顿了顿,补了一句:“也不许冲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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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金舒一头雾水的样子,李锦笑起:“听懂了就吱个声。”
“哦。”金舒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蹙眉挠了挠脖子,应下了这莫名其妙的特殊要求。
李锦的担心不无道理。
严诏专门讲过,金舒笑起的时候,女相尽显。
太子既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若是被他瞧见,恐要出大事。
马车停在陈府门前,天空残阳如血。
李锦下车后站在广亮大门口,微微蹙眉。
他本意是想待天色黑透之后再来,可以借着夜色,让太子看不清金舒的模样。
在夜幕的掩护下,也方便暗影躲过太子护卫的眼睛,探一探这陈府。
可显然,来得早了些。
陈文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从府里迎出来,老老实实的拱手行礼,将姿态又一次压得很低。
李锦故意话里有话的歪酸他:“陈大人可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笑起,迈过门槛,头也不回地问,“太子呢?”
身后,在上书房里吃了一口闷气的陈文,压着自己的火说:“太子殿下已经久候多时。”
话音刚落,就瞧见太子李景正站在陈家的回廊口,冰冷冷的注视着李锦。
“李锦给太子殿下请安。”
他身后,金舒和周正,并排行礼。
那一瞬,太子的目光穿过李锦身侧,一眼瞧见了金舒腰间的那只白玉的笛子。
他注视了很久,才淡淡说了一句:“免礼。”之后转身,向着陈家小女儿的院子走去。
李锦眼角的余光瞧了金舒一眼,见那把笛子确实被她别在腰间,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听闻,你上个月又去江南,带回了一个仵作。”忽然,太子走在前面,侧过身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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