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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会想,那些保镖呢,总不能也是临时抽调过来的吧?
但他没有追问,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
好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生出了一种近似拨云见日的感觉,所有的畏惧和纠结都烟消云散了。
他在车座上靠着,车外的霓虹灯灯影摇曳,心里的计数一点一点地增长,他在脑海里把腹稿打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场白,倒是心跳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地开始急促了起来。
直到车停在牧绥的公寓楼下后,打开车门,外面的寒冷空气扑面而来,林知屿打了个哆嗦,感觉心脏都快要从薄薄的皮肉里蹦出来。
可是牧绥居然还明知故问:“你今晚会住这吗?”
林知屿嘴比脑子还快:“那我流落街头?”
牧绥一愣,随后笑了一声。
林知屿绕了绕发尾,垂眼用脚尖磨了磨地板,感觉自己这种一着急就乱说话的习惯得改。
两人上了电梯,回到公寓。
密码锁应声而开,窗外的城市夜景透过玻璃窗映入室内,照亮了客厅的一角。
“今晚在家里吃吗?”
林知屿随口问道,“阿姨好像又放假了。”
“本来以为今天不会回来,就没让她做饭。”
牧绥操纵着轮椅驶向餐厅吧台,像是要去倒水。
“我来做也可以,实在不行点外卖,”
林知屿一边说,一边去开冰箱,“正好今晚我有事想……”
就到旁边传来的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他被吓了一跳,迅速关上冰箱,回头望去,看到牧绥坐在吧台旁,距离轮椅不远的地方,骨碌碌地滚落了一只杯子。
杯子慢悠悠地打了个转,被客厅地地毯截停了下来,而牧绥身前的吧台上正有水滴落下来。
“牧先生没事吧?”
他望向吧台上还在往下吐水的饮水机,赶忙过去把按钮关上。
然后暗自丈量了一下大概的距离,估计应该是阿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把饮水机往里面推了一点,牧绥不方便操作,这才闹出了事。
牧绥说道:“没事,不小心碰到了。”
林知屿抽了几张纸,吸干了吧台上的水,手一碰,才发现水是烫的。
虽然没有到把人烫伤的程度,但真要是倒在了衣服上,也不是什么舒服滋味。
林知屿低下头,想确认牧绥的情况,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身上有溅到吗?”
牧绥撩起眼皮看他,没有急着回答。
客厅的灯只开了一盏,昏黄色的光从他身后笼罩过来,那双漆黑的眼睛浓似泼墨,所有的情绪都藏着,化不开。
林知屿还当他是不愿意说,毕竟牧绥一向高傲,应该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这样狼狈的一面。
可是深色的裤子上又看不清有没有水渍,他的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低头的瞬间,手指不自觉地滑过牧绥的腿。
感受到温暖干燥的触感,确定没有热水溅上,林知屿松了一口气。
可是一抬头,就对上牧绥戏谑的眼。
“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哑了下来,像是夜晚的潮。
林知屿听见他的换气声,短暂的两秒过去,牧绥又说:“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林知屿想说,你说过的话太多了,我不记得是哪一句。
但是脑海中好像匹配了什么自动搜索机制,答案还是这么稀里糊涂地弹了出来。
牧绥和他说过,他的腿是有知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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