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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掌柜这些时日可是因为卖菜赚足了人脉,银子也是哗哗进账,几乎认准了小米是个聚宝盆。
这会儿听得她又琢磨了好东西,兴奋的立刻放了手里的茶碗就站了起来。
正是这样的时候,挡着屋门的帘子却是被人掀了起来。
一个年约三十许的青衣男子走了进来,他的长相同陈掌柜有五分相,唯一差别就是双眼精光外露,过于着相了。
“爹,我从外边回来,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就过来打个招呼。”
果然,这人开口唤了陈掌柜一声,坐实了众人的猜测。
陈掌柜只有一儿一女,这儿子几乎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很得他器重喜爱。
这会儿见他冒然闯进来也没恼,反倒替他开口引荐。
“陆姑娘,这是老朽的犬子陈信,常年在京都做事,这几日正好回来走动。先前你不是托我寻些地蛋种吗,这次就是他带人运送回来的。”
“哦,那还要多谢陈公子了。”
小米起身行礼,神色落落大方,并没有普通女孩见到外人的惊慌扭捏。
那陈信这几日常听老爹提起小米,方才也是听伙计说了,一时好奇才进来探看。没想到,小米如此年幼,比之家中幼妹还小上一两岁的模样。可是,她却琢磨出了冬日种菜的法子,实在难得。
“陆姑娘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说着话,众人都重新坐了下来。陈信偶尔扭头见得坐在小米身旁的冯简,却是下意识直起了腰背。
这人是谁?
一身褐色暗花的长袍,做工算不上精致,式样却有些特别,竖起的半寸领子,反衬着男子的五官更刚硬俊美。最重要的是,眉眼间遮也遮不住的贵气,连平日他跟随伺候的少主也多有不如。难道这位是哪个公侯世家出来的贵人?
冯简慢慢啜着手里的茶水,双眸仿佛不经意间扫了陈信一眼,那眼底的冷意和疏离,顿时让陈信把要出口的问话又吞了回去。
另一边,小米正同陈掌柜说起托卖玩偶。陈老掌柜听说小米要把这些兔子送去京都,很有些犹豫。
在他看来,这些玩偶确实很可爱,小姑娘见了定然能喜欢。但五十两银子一套,还是有些太贵了,就算京都王爷多如狗,一块砖头砸去都能倒下十几个官,但谁也不是傻子。
五十两银子,可是一个三品官一月的俸禄,用来买只兔子几乎是不可能。
但小米依旧给了两成的润手儿,他怎么都要试试。
“好,陆姑娘,这买卖老朽接了,自然一定尽力。若是当真不成,老朽也担一半成本。”
“那怎么成?”小米摆手,却是笑道,“不过是我闲极无聊折腾的小玩意,就是不成也没什么。陈掌柜跟着费心就够过意不去了,怎么好让您跟着分担成本?”
陈掌柜想了想,也没再坚持。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约定了明日请陈掌柜多雇几辆车把地蛋种送去老熊岭,小米等人就告辞了。
陈老掌柜送了客回来,见儿子依旧坐着,动也不动,就上前问道,“怎么了,老大?可是你瞧着陆姑娘有什么不对劲?”
“不是,”陈信摇头,问道,“爹,这陆姑娘看着是个精明又懂事的,难得的好姑娘。但是…”
“但是什么?”
陈掌柜被儿子吞吞吐吐的模样搅和的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催促道,“有话你就直说。”
“陆姑娘旁边那人是什么来路,我瞧着有些不一般。”
“你是说冯公子啊,”陈掌柜皱眉,“这人据说是大户人家出来游学的子弟,先前因为在山贼手里救了陆家老三而伤了腿,一直在陆家养伤。至于他来自哪里,没人知道。”
说罢,陈掌柜很是担心,压低声音又问道,“老大,你是说这人不是好人?那我可要提醒陆姑娘几句…”
“不是,”陈信赶紧拦了老爹,“爹想错了,我是瞧着这人气度不凡,好似出身富贵。爹以后想着,千万别惹这人恼怒,能敬着就多敬着些。”
“哦,这样啊…”陈掌柜倒是相信儿子的眼光,毕竟儿子平日再京都混迹,若是没这点儿本事,怕是早就回老家了。
“我知道了,放心。”
陈信见父亲听劝,也就不再多说,待得再看向桌上的玩偶套装,眼珠儿转了转,又道,“这些箱子,我带回去京都,想想办法,若是能卖个高价,也算同陆家结个善缘。”
陈掌柜欢喜应道,“好啊,我看这陆姑娘有些奇特本事,说不定陆家以后就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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