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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指指点点,低声地议论着。
大门的两旁,站着两名手持水火棍的皂隶,他们负责把守现场,不让闲人擅入。
李智云在王县令的陪同下,走进了宅院。
他们穿过庭院,走进了厅堂。
厅堂的地上停放着五具尸体,都用白布覆盖着。
王县令道:“还有四具停放在西厢房里。”
李智云瞧着地上的尸体道:“午怍验过尸没有?”
“都已验过,皆是被刀剑杀死,并无甚蹊跷之处。”
李智云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了下来,掀开了白被单,死者是一位老年男子,大概就是这家的户主楼员外。
这张脸血肉模糊,几乎难以辨认,他的双眼暴突,两只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付死不暝目的样子。
他的脸、脖子被砍了好几刀,刀口皮肉外卷,其状甚惨。
李智云这一两年经历过多场战斗,血腥场面见过不少,可见了这张惨不忍睹的脸,还是不免心惊,要是他刚穿越那会儿,看见如此惨状,准会吓得惊叫起来。
李智云将被单重新覆盖后站了起来,瞥见王县令脸上似有敬佩之色。
王县令大概觉得他虽然年少,却颇有几分胆色。
他笑了笑,转身看见旁边一张案几上,放着两把钢刀和一面旗帜,便走了过去。
那两把钢刀刀口甚是锋利,上面还残留着紫黑色的血污。
那旗帜是一面三角形的小旗,上面印着一个“梁”
字。
“这是什么?”
“这是卑职昨日勘察现场时,于屋内拾到的,大概是凶徒遗失的。”
李智云拿起那面三角旗看了一下,道:“王县令,依你看,这个梁字代表了什么?”
“下官猜测,这个梁字是不是指梁师都?梁师都现占据雕阴,莫非,这伙强人是从雕阴过来的?”
李智云沉吟片刻,点头道:“有这个可能。
这些强盗也许听说了楼员外的名头,动了歹念,前来杀人劫财。
不过,强盗如果远道而来,抢劫了财物,大白天于官道上行走,大有不便,想必他们会寻找地方暂时躲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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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也想到了这一层,”
王县令道,“昨日已通报了邠州驻军,请他们于各处设置关卡,盘查过往商旅行人。
下官也派出了衙役,前往沿途的酒楼、村店和车马店搜查,然目前尚无所获。”
李智云点了点头,又去西厢房看了一下。
从西厢房出来后,王县令道:“尸首已经停放了两日,下官正着人打造棺木,准备明日一早就出殡,让死者入土为安。”
李智云想了想,道:“王县令,楼家一共九口人吗?是否有因故外出而侥幸逃生者?”
王县令愣了一下,道:“这个下官倒没想过,下官即刻让人去核查。”
说罢转身走开,与一直跟随在后面的幕僚商量。
李智云则领人穿过厅堂和中庭,走进了后堂的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宽大的内屋,大约是楼员外夫妇的卧房,里面一片狼藉,地上还有血迹。
大概是主人睡梦中被惊醒,发出了惊叫,歹徒冲进来将夫妇俩给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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