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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和殷莳也是在煎熬中。
初四,街上又敲锣打鼓:“新帝登基——!新帝登基——”
沈夫人和殷莳闻讯面面相觑。
使男仆出去打听,回来禀报:“是宁王。”
是哪个王对沈夫人来说意义都不大。
宁王就算离京城再近也是个外地的藩王。京城的百姓不会过多关注。
沈夫人道:“那……新帝登基了都,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殷莳却皱眉。
因为沈缇给她讲过宣王、景王和信王。可没说过什么宁王啊。
这位宁王就这么登基了?他能坐得稳吗?
殷莳发现自己又天真了。
光想着等老皇帝死,好得到她想要的机会,却没想过老皇帝死了,会不会洪水滔天,会不会淹了沈家,也淹了她。
沈大人和沈缇若没了,她那些想法和计划便都付诸流水。
二月初六,街上的京军撤了。
也没有完全撤,京城里还是能看到巡逻的兵士的。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每个路口都封锁了。
这些当兵的撤走了,街坊四邻不免骂骂咧咧的。尤其是那种一开大门一迈脚就踩了屎的。
很多人家大门前的街上墙根下都是人溺人粪。又大又粗。
仆人们只能捏着鼻子清理。
独沈家门前这条街,干干净净。
初六沈大人终于回来了!
还有他的随从及沈缇的随从们。
平陌熬得眼窝都凹陷了。大家都精神萎靡。
“我们都被拦着,谁也不让离开。给干粮和水,就不让走。想报信也不行。”
“后来就看见了程远他们,才知道大人也进宫去了。”
“今天终于都出来了,却没有翰林。”
“大人叫我们先回来修整,再回去等。”
的确得修整一下,被关了四天,冷水冷干粮,许多人挤在一处便溺。平陌这么精神的小伙子,看着都跟鬼似的。
殷莳道:“你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好好吃,先睡一觉。醒了再说。”
殷莳又赶去了沈夫人的主院。
沈大人也在修整,他回来的时候不仅胡子拉碴,身上都臭了。
他先洗澡,所以殷莳暂时回避。
这时候再过去,沈大人已经快速洗完,干净了。
正听申伯给他汇报家里的情况。
待殷莳过来,他看向殷莳的目光里有赞赏。
“父亲,跻云在哪里?他怎么没回来?”
殷莳看到沈夫人坐在沈大人旁边小声啜泣,心里顿时沉了下去。
沈缇……难道……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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