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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沈缇打包票:“你放心,以后有我呢,必不让姑姑再寂寞。”
多么好啊,没有太婆婆在,沈夫人就是老大。等她寻时机撺掇撺掇,逛逛街听听戏,姑侄两个一起快快乐乐。
沈缇道:“别着急,等我休沐日,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殷莳笑吟吟:“好。”
她说完,突然愣住。
不敢相信:“我刚才自言自语了?”
沈缇背着手,施施然踱着四方步向前走:“没有。只不过某人双目灼灼似贼,叫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殷莳:“……”
瞧把他厉害的。
也是她在他面前太放松了,都不小心谨慎地装了。
殷莳追上去:“为什么你每天都准时放班,父亲却常晚?”
“翰林院就是这样的,只要不是在宫中当值,自然准时放班。”沈缇道,“通政司每天要处理各省府州县递上来的奏折,略一积压便能累死人。父亲每天不知道要审阅多少奏折,跟我当然不一样。”
他不紧不慢讲了一路,让殷莳终于搞明白翰林的工作到底都干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啊。”殷莳道。
殷莳肯定是有一定的历史常识的,但也只限于常识和大局观,细到某个官职具体是做什么的那就不清楚了。
现在沈缇给她讲明白了。
怪不得大家提起“翰林”都是那种羡慕的表情。
真的是既清且贵。
对比之下,沈大人就可怜了,简直老黄牛,怪不得每天回家都不准时。
沈缇侧头打量了她几眼。
殷莳问:“怎么了?”
沈缇矜持称赞:“穿得很得体。”
好漂亮,闪闪发光。
殷莳道:“出去赴宴,当然得盛装。不过也累,头上特别沉。还得一整天,还得端庄,脖子都酸了。好在没出什么问题,也没洒汤洒水的,备用的衣服也没用上。我看到有人就洒上了,还去换了裙子。”
一路说着,就到了璟荣院。婢女们分头伺候沈缇、殷莳换衣服。
脱了官服,人就显得放松多了。沈缇坐到贵妃榻上,看葵儿给殷莳拆头发。女子可比男子麻烦多了。
但沈缇喜欢看。
他喜欢她衣着华丽妆容精美地被婢女们围绕着服侍。
他会在仕途上努力耕耘,争取后半辈子给她更好的日子。
他更喜欢自己是她的夫君,虽尚无实分,但至少有名。有名就行,作为夫君,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坐在内室里,正大光明地看她脱簪卸环。
镜子里的殷莳忽然看过来,好像发现了他的偷看,不,发现了他在正大光明地看她。
她瞥了他一眼。
沈缇微笑。
小两口离开,老家伙还没回来的空档,沈夫人也换衣服——一回来就姑侄两个说话还没把赴宴的衣裳换成家常衫子。
刚换好,婢女拿来一个托盘,托着一个小布包袱:“冯姨娘白日里使人送过来的,说给夫人做的。”
沈夫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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