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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拆了?”
“全拆。不出去了。”
绿烟便给了她拆了发髻,梳理。葵儿将玉簪金钗都收到妆匣里。荷心给她按摩肩颈。
沈缇换好了衣服却走过来,摆摆手,婢女们只能放下梳子钗环,都退出去了。
殷莳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到沈缇看着她。
殷莳先叹了口气,揉太阳穴。
“……”沈缇,“我还什么都没说。”
虽然的确还什么都没说,但殷莳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又要间歇性抽风了。
她道:“那你说。”
沈缇酝酿了一下,道:“我只想听一句真话。”
殷莳坐在锦凳上转身抬头看他。
沈缇按着妆台,站在她身边,低头看她。
“莳娘。”他问,“你心里,可是有别人?”
殷莳认命地闭上眼睛。
就知道,他又要抽这种封建的风了。
她睁开眼:“我白弄破自己了?沈跻云!很疼的!”
沈缇道:“我自知你贞洁,我是问……你可是心里有别的什么人?”
殷莳道:“谁?你说。”
沈缇犹豫一下,道:“你以前曾说过一门亲。”
这些事,早在殷家的时候就打听清楚了,他和母亲都知道的。
原本都插钗了,就差换庚帖了,结果老秃驴忽然胡说八道,坏了她的姻缘。据三舅母说,当时给她找的这门亲是再合适不过了,天地良心,她这嫡母做的谁也不能指摘她,结果后头殷莳说不上亲的压力全让她扛了。
原来他想到那里去了。
殷莳问:“你可知当时那桩亲事为何就没了?”
沈缇知道:“因为你师父。”
殷莳问:“我师父好好地,怎地突然给我批了那样一个命呢?”
沈缇和她对视片刻。
不能相信。
“你……”
不愧是全国第三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我在我师父座前跪了半个时辰,膝盖都快碎了,我师父才答应我的。”殷莳说,“因为我不想嫁。”
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她已经嫁给了沈缇,这辈子也跑不了,那些事已经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为什么?”沈缇道,“三舅母说,那户人家十分适合你。”
“一个十五岁的毛孩子而已。”殷莳叹气。
不想嫁一方面是怕年纪太小就怀孕生子有生命危险,另一方面对方跟她同岁,那那年她才十五,对方也是十五。
嘴上还有绒毛。
她可以接受和容忍很多事,但不包括跟初中男生滚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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