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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招拆招,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呗。”邵夫子听声辨位,走到沈昱身边,与方宁分成两批,各自护好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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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将落,众人被剥夺的光线回归,来不及细想光色从何处来,一根比先前粗长十倍的银针豁然出现在视野之内。
方宁见那根针是朝向自己而来,挥动隐星镖去抵,却听原本应该被邵夫子护住的另一村民哀吼一声。
凄厉的嘶吼声刺痛方宁的耳膜。
温热的血液比声音更快一步,喷射向方宁脸上,提醒着她。
又有人死了。
而她射出的,却是空镖。
刚刚明明就射出一根银针,明明是射向自己的!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方宁细细回想,刚才出针时,视线确有奇怪之处。
她立刻全身戒备,将五感调动,敏锐警觉地捕捉到,第二根针已经出了匣口。
众人视线又是一亮,紧绷的意识一瞬恍惚。
方宁眼见那根针在邵夫子身后,与她无关。
“方宁,出镖!你身后!”沈昱出声时,容色坚狠,“那不是银针,是铜镜折射而成的反光!听我的!”
方才,众人的心神都聚集在第二根即将出现的银针时,他脑海中《金刚经》那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犹如地府箴言,点破真像。
虚与实,在这墓中,从不能凭借一双眼分辨,犹如这世间的万千善恶,岂能凭力双眼轻易判别。
他立刻不顾性命安危,转身去瞧那瓦砖碎裂的墙面,果真瞧见那墙面内里由鎏金浇刷,一片片砖瓦链接叠合,活脱脱成了一面反光的铜镜,分和有序,各自为阵。
沈昱继续解释:“地墓黑漆一片,唯有南门的光可以借到视线。在出针的同时,南门的出口也会大敞,光色一瞬出现,又一瞬抽离,将我们的视觉麻痹。而铜镜折出的模样,恰好映入你眼中,让她误以为那银针是射向自己。”
方宁相信沈昱,在其说话时,隐星镖咻的脱出手掌,果真截下了那即将刺穿她顶骨的银针。
随着“咯哒”一声银针落地,方宁的胜负欲暴涨。
“老娘不发威,你个因谈不上白月光,最后隐姓埋名进了深山的痴心男人,还以为我是好惹的。”方宁心底的火色翻涌,胸腔怒海如沸。
她平稳呼吸,侧耳聆听,判断刚才出针时的机关匣口究竟在何处。
刹那间,视线定位在墓道穹顶的第三格瓦片上。
镖击瓦碎,原本已发出的第三根银针,随着方宁出镖,在位于李昶右眼一寸距离时,继而失去控制般坠地。
墓室回归安宁。
方宁将地上的火把重燃,眼底的冷意与杀气还没褪尽。
邵夫子踱了两步,走到沈昱身边,低声道:“女人不好惹哟。”
沈昱亦是咽了口水,若是李弗苌的机关可怖,却是不及方宁现下气场的万一。
方宁呼了口气,见墓室再无端倪,直直走在最前。
她没走几步,向后睨了眼李昶,见他不紧不慢地跟随着,众人都在生死存亡后,因情绪难平而气息紊乱,只有李昶,虽低头不见神色,但气平神定。
好强的定力。
方才那攻击他的银针是因为机关被破而失效的吗?
方宁隐下内心的怀疑,瞧着众人目光都投向自己,缓声道:“走吧。我倒是要看看机关圣手还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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