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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蓁进到隔壁房间的时候,南康恰好将手里的茶盏很是嫌弃地丢在桌上。
“这是什么东西,竟也敢拿来招待本公主?”
瞧见颜蓁进来,她冷哼道:“裴夫人可真是好大的架势,让本公主这一通好等!”
对于南康这架势,颜蓁当然知道她来者不善。
“公主殿下恕罪。”颜蓁屈膝行礼,“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望公主殿下海涵。”
“你也知道自己有罪?你也知道招待不周?”南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看着颜蓁。
“既然如此,你想怎么请罪?”
她今日倒要看看,一个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人,要怎么翻出她的五指山。
颜蓁对南康多少也是佩服的。
公主府中一连发生了两起命案,听说那两个男宠都是直接惨死在她的房间里的,她是怎么做到第二天就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来天工楼找事的?
“公主殿下希望臣妇如何请罪?”
她心里明白,今日不做到让南康满意,只怕很难请走这尊大佛。
与其猜测,不如让她自己说。
只见南康冷冷一笑,眼底全是算计:“慢怠当朝公主,此罪可大可小。不过,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又是魏晗的邻居,本公主就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公主。。。。。。”
“慢着,”南康的笑容越发放大,“你别着急谢本公主,本公主只是说不跟你计较,又没说不让你请罪。”
“这样吧,只要你把天工楼卖给本公主,本公主就既往不咎,如何?”
南康话音落下之际,她身后的春桃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张买卖字据,放在颜蓁面前的桌子上摊开。
这纯纯就是没事找事了,所以南康连这么拙劣的借口都能拿得出来。
看着字据的内容,颜蓁真是又一次刷新了对南康的认知程度。
“公主殿下是想抢走臣妇的天工楼吗?”
南康摆摆手,“这怎么能叫抢呢?那上面不是写着给你银子了吗?”
颜蓁的心底已经动怒了:“五百两?”
这些银子连买下街头的杂货铺都办不到,更何况是天工楼。
“五百两,是买下你这个破楼和破楼里的所有东西而已。”
南康终于收起笑脸,露出了仗势欺人的真实嘴脸,“而你想买下你的这条小命,还得用你的夫君——裴澈来换。”
颜蓁瞬间绷直了身子,“公主殿下,您贵为天之骄女,可知此等行径堪比强盗!”
南康怒拍桌子:“颜蓁,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是给你脸了吗?你居然敢说本公主是强盗!”
“本公主告诉你,本公主是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才给你做选择的机会,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本公主讨价还价?”
“公主殿下难道还想杀了臣妇灭口不成?”
颜蓁起身,已然动怒。
若非怕裴澈被连累,怕外祖一家被连累,她何至于会任由南康这般羞辱?
听到她这话,南康嘲讽地笑出了声:“你以为,你的贱命有多金贵?本公主想杀就杀了,难道还要同你商量、等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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