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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吗?”李璟身体不稳,几乎是把上身的重量全靠在崔锦儿身上,扬起有些憔悴的脸,眯眼笑道,“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大胖姑娘,王仙师算过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王迁山曾说李璟命中有一儿一女,其中女为嫡长。
李璟眉心蹙着,脸却在笑,嘴唇咧到两边,似乎已经忍不住要宠爱这个孩子了。
“我不是说她是女儿,”崔锦儿揪住李璟的衣领,往上提起,道,“我是问,她的祖母为什么不想让她出生?”
叶娇忙扶住崔锦儿的身体,避免她被李璟压倒,同时责备道:“五哥别乱说,快去醒醒酒。”
接着又环顾四周,道:“你们都退下,去给殿下煮醒酒汤。”
殿内伺候的仆人婢女连忙离开,并且关严殿门。
李璟被崔锦儿揪着衣服,脖子上勒出一道印子。他似乎不觉得疼,充满爱惜懊悔地看着崔锦儿,道:“这孩子来得太难了,为了她,我们吃了十年的苦药、扎了十年的银针。你甚至还逼我吃苗疆的虫子,喝童子尿。我说……你那些偏方都是假的,我们就老老实实吃药扎针。可如今孩子来了,却是因为小九……因为他,让我们停了药,停了针!”
李璟哭笑不得地坐下去,抓住崔锦儿一只手握着,道:“原来我们不吃药、不扎针,就能有孩子。原来不让我们生孩子的,不是我们的身体,是母后。”
“怎么可能?”崔锦儿甩开李璟的手,压低声音斥责道,“母后关心我们的身体,每次皇子妃一起到立政殿请安,她都旁敲侧击,问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药,还说她早就准备好了给嫡孙的礼物。”
李璟撇了撇嘴,落泪道:“锦儿啊,我的锦儿,你真是太可怜了。”
被人下药不能生子,下药的人还催促她赶紧生,还摆出关心照顾的姿态,哄得他们两口子团团转,以为自己不争气,又内疚又难过,然后把药当饭继续吃。
年复一年,伤身伤心。
不仅崔锦儿可怜,他也可怜。
“你不要含糊其辞!”崔锦儿再次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四,”李璟哑声道,“老四在东宫被捉的时候,说我们多年没有孩子,是因为母后和兄长。弟妹那时也在,叶娇,你说是不是这样?”
叶娇微微垂头,神情紧绷,道:“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那时李琛夺宫失败,面对李璨、李璟还有李策夫妇全都支持太子的局面,李琛诅咒李璨不会有好报,说李策是被皇帝利用、为太子铺路,还说李璟没有孩子,应该怀疑他的母后和兄长。
当时李璟有些发怔,说李琛胡说八道。
但这句话还是搁在了他心里。
“不是。”李璟摇头说话,似乎越来越清醒。毕竟不管是多浓烈的酒,都有酒醒的时候。
“那时你怀孕,小九让我们瞒着,”李璟失神道,“我当时就有些奇怪。谁敢跟我们作对?谁需要我们瞒着?我是帝后嫡子,是太子的亲弟弟,从小到大,太子挨打,我却很少挨。他们宠着我,护着我,虽然开药的御医是母后派来的,但我从未疑心有什么问题。”
崔锦儿的身子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稳。
叶娇抱来蒲团,扶着她坐下。
李璟的笑容像是拍碎了琉璃盏,透着碎屑扎入手心的疼痛:“现在我才知道,小九如此谨慎,要瞒着的,恰恰是我们的母后!是宠爱我的母后!”
他大笑起来,笑得用头抵住地面,又哀哀哭泣,最终歪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疲倦得像是要睡着了,口中却又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崔锦儿也在问。
她六神无主地握住叶娇的手,冷得颤抖道:“殿下是不是在发昏?李琛胡说一句,他就当了真!怪不得宫变后,他再也没有进宫请安了。他说的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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