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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塞斯看到一只扫地机器人一个滑铲,停下来,面对他手里的奶油面包,两只摄像头瞬间冒出爱心符号。
“好香!”
尤利塞斯失笑:“你想吃吗?”
说着,他揪了一小块下来,沾着奶油放在机器人的传感器口。
I倒吸气:“?我是机器人耶,想吃人类食物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机械异食癖什么的。”
尤利塞斯三两口塞完面包,见怪不怪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有时候我也会想尝尝机油的味道。”
他擦了擦手,低下头用螺丝刀拆开自己的义肢,把坏电池抠出来。
I恍然大悟:有电池,原来是仿生人啊。
“你是新来的家用性机器人吗?”
它好奇地凑过去,“你看起来好新啊,主体质量也不错!
就是这只腿生锈了,得换。”
尤利塞斯不觉得它冒昧,因为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不太智能的机器人表达好感的方式罢了。
他抬头笑了下:
“谢谢夸奖。”
尤利塞斯想换个电池,但在零件堆里比对来比对去,始终找不到匹配的。
他叹了声气,准备就此放弃,却听到身后的小机器人说:
“你想找52号电池吗?让我看看……查到了!
我有三块备用的,可以送你一块。”
小机器人叉腰:“就当你请我吃奶油的回礼。”
它的程序直接而大方,仿佛不容人拒绝。
尤利塞斯清浅地扬唇:“那就麻烦了。”
小机器人:“不过我家主人这两天脾气古怪,经常让我关机,我得先问问他,再带你过去。”
随着“滴嘟”
一声,通讯接通,I叽里咕噜解释了一大段,那边等它停下来后,只轻声说了一句“好”
。
尤利塞斯听到那声“好”
,意外地心跳一快。
这声调似乎有点耳熟。
在尤利塞斯人生中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想起伊苏帕莱索,浮现在脑海的不是铁血独。裁者,而是那辆整洁明亮的奶车。
不管沿途遭到多少排斥,里面的机器人都会不厌其烦地擦拭玻璃上的鸡蛋液,捡起从窗口丢进去的垃圾,打扫到一尘不染,仿佛强迫症患者的作品。
幼鸟也往里面丢过东西。
他自己。
救助所时常克扣经费,一场北风降临,外面是齐膝深的大雪,拥挤潮湿的大通铺里却不开暖气。
隼形目虽然厉害,可幼鸟的存活率很低,每过一个冬天,都相当于一次凶险的历劫。
幼鸟生病了好几次,隔壁床的小喜鹊笑话他,说这是魔鬼的诅咒应验了,老皇帝正在吸他的精血。
“你肯定活不过这个冬天咯。
等你死了,我就戴着你的围巾去学校。”
幼鸟操起枕头,把小喜鹊揍得满地乱哭。
围巾是妈妈给的,临走前从脖子摘下来给他系好的。
幼鸟学着妈妈的样子,把围巾绕起两圈,其中一段塞进外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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