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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到处都是反射着阳光的橱窗,每个角落都金灿灿,窗明几净倒映出无数条折叠交叉的街道和寥寥无几的行人。
滨城很仓促。
滨城很冷漠。
滨城多风月。
它曾是我眼中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有钱的男人像魔鬼,美貌的女人像宠物。没钱的男人是奴隶,平庸的女人被漠视。
它是黑暗的,是冷血的,仿佛永远拨不开云,看不到光。
太多姐妹儿被压榨剥削最后扛不住了哭着对我说这辈子都不相信爱情了,恨透了男人。
我问她这辈子那么长,你现在发誓还太早。
姐妹儿捂着脸说,“真的,程欢,心都死了,复活不了。”
我说不就是钱吗,我们咬牙不都为了过好日子吗。
她泪眼汪汪看着我,“但有了一万就想要十万,有了一个小窝就想要豪宅,有了一双好用的鞋子还想买汽车,当你遇到一个挺好的客人,又特别渴望爱情。”
她一边说一边鼻涕眼泪的抹着,“太累了,永远都在追求更好的东西,贪婪起来克制不住自己,还不如出家当尼姑解脱。”
后来那姐妹儿什么下场我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这圈子里太多了,关注不过来,但大多不会太好。
风尘时光遍体鳞伤,到处都是狼藉斑驳。
周逸辞是我的灾难,何尝不是我的救赎。
我惨过,可所有的悲惨都是为了换取遇到他的幸运,不是所有姐妹儿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
跟了周逸辞之后的岁月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有春天,非常明媚的春天,不是到处都充斥阴谋和黑暗。
我在这里生存了两年,在天寒地冻中煎熬了七百多天。
我现在终于拥有了金钱和地位,不需要为了衣食住行而拼力挣扎,我觉得一切都让我舒坦,什么都是好的,都是白的,我不再自惭形秽。
往停车位走的时候,我一眼看见旁边咖啡厅门口仍旧在纠缠的莫雄和邹芳,他们至少已经争吵了一个小时,莫雄满脸疲惫,他双手叉腰还在不断澄清和辩解,而邹芳泪水干涸的脸上一片死寂。
我停下脚步,走在前面的周逸辞和吴助理察觉到后也随我一起定住,我们同时看向不远处的那扇门,莫雄在想法设法攻克邹芳的软肋,他现在还不知道刚才包房内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他单纯以为只要邹芳闭口不言,他和齐良莠就能高枕无忧。
他们都忘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更忘记了这世上没有能包住火的纸。
成也邹芳败也邹芳,当莫雄终将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时,他会明白永远不要利用一个女人的感情,否则短暂的利益后,将是永无止息的恶果。
女人可以无私到割舍生命,也可以自私到轰炸一切。
我没有观看多久,便和周逸辞一前一后坐入车中,我脱下他披在我身上的大衣还给他,继续盯着窗外,当我看到莫雄强抱住邹芳,而后者不断挣扎推拒这一幕时,我笑出声音来,“愚昧的人最擅长马后炮。”
他透过玻璃扫了一眼,“你认为邹芳会被他说动吗。”
“说不说动,沈碧成也能平冤了,那不重要。”
周逸辞笑着扳住我下巴,强迫我将目光从外面收回,“我只想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到底会不会因为几句美好的谎言而动摇。”
“别的女人也许会,但我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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