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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以稀为贵,人也是。
袁引不懂徐嵘的意思,只当他在夸自己,抬头茫然地露出个讨好的笑意。
狱丞见状,这烙铁尴尬地拿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徐千岁从不轻易夸人,他这一句,对待这袁引却是何等态度?都说圣心难测,常伴在皇帝身边的徐老千岁,心思也依然难测啊。
却在这时,方才徐嵘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他附在徐嵘耳边说了几句,徐嵘当即脸色一变。
众人都将目光隐隐聚集到了徐嵘身上,等着老千岁的下一步指示。徐嵘将茶盏往桌上一掷,只一双眉略蹙,但又迅速舒展开。他瞥了眼跪在脚边的袁引,只抬手一挥。跟在他身后的人心领神会,立刻将墙子松绑,扭送回了牢房。
袁引正茫然不知所措,便被徐嵘的人给强行带了下去。
“袁强,弟……”袁引自己被扯着胳膊,还不忘回头去看墙子,“你等着啊,哥不能叫你死了。”
所有人都在内心嘲讽这个太监不自量力。他尚且自身难保,还敢在这里说空话。可只有墙子知道,袁引只是想安抚他的弟弟。
墙子回头想再看一样袁引,可重重囚门阻隔,他什么都看不到,连那安抚的声音也渐渐微弱下去,什么也听不到了。
墙子前所未有地生出愧疚和难过。他扰乱了这些人族的因果,而又不可能长久地附身在袁强身上。毕竟是尸身,灵力只能延缓他腐化的时间,但总有一天,这具身躯会慢慢显露出尸斑,会散发出难以忽视的味道。
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
墙子不忍心再想下去,神思恍惚,连杨絮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你怎么耷丧起个脸?”杨絮隔着栅栏,盘手倚着囚门,脸上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他腰间的半块玉珏微微晃悠,像个勾起微笑的嘴角,简直和它的主人一样可恶。
“我差点以为能看一出‘严刑拷打遭横祸,宁死不屈立傲骨’的好戏呢!”
原来这臭柳树一直等着看他笑话!
墙子恶狠狠道:“你再废话一句,我就进岳凛的梦里,扰得他天翻地覆,不得安眠,活活累死。”
杨絮果然咂了咂嘴,老实了。
“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杨絮找补道,不等墙子追问,就继续说,“你的清白保全了。”
墙子眼前一亮:“找到叶秉洲和阿璨了?”
杨絮展开折扇,故作风雅地摇了摇:“尚未,但很快了。那个叶秉烛,确实有几分本事,也没有辜负你的一番信任。”
杨絮说起叶秉烛,墙子就莫名想到了地宫里稷玄说的劳什子“心上好”。当时他肯定是反应不及,怎么就没有反驳呢……
“你想什么呢?”杨絮狐疑道。他可从来没见过墙子露出这样……诡异的表情。
对了,稷玄答应了墙子,会让稷厄送解药给叶秉烛,暂缓他身上的毒性!
墙子立刻从身躯中脱离:“我们出去瞧瞧!”
他得看着稷厄送到解药,验明了,再亲眼看着叶秉烛服下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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