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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继仁一直未睡,在叶朝歌的院里等待消息。
见到她归来,忙问:“如何了?”
叶朝歌让屋里的刘嬷嬷她们先下去,“外祖,我尽力了,他应该能改变主意。”
一开始听到叶朝歌说‘尽力了’,祁继仁心头猛地一咯噔,一颗心瞬间高高吊起,而在听到后半句时,立时落地。
“你这孩子,说话大喘气,差点吓死我。”祁继仁嗔怪地看她眼。
叶朝歌却没有他的乐观,吸了口气,郑重道:“外祖,他虽能改变主意,但您还是要做好准备。”
祁继仁脸上笑意一僵,皱眉:“此话何意?”
“虽说是太子坚持的幽禁,陛下也不会同意,但底下大臣,怎会甘心放过机会?他们定会想法子,即便扒不下太子一层皮,也会咬下他一块肉。”
这些年来,虽然朝中局势平衡,维持在一个平静中,但那只是表面。
宣正帝毕竟不只卫韫一个儿子,其他皇子皆已成年,且羽翼丰满,那把位子又那般的吸引人,没有一个皇子会做到不动心。
之前,卫韫是个极为合格的太子,无错处可寻,可如今,如此大的把柄明晃晃的出现在人前,他们怎会不趁机行事?
还有徐家!
从今日徐皇后在外祖进宫请旨时去宣正帝跟前儿闹,可见,徐家的态度如何。
徐开安是徐国丈的老来子,素日里宠的不得了,宝贝疙瘩死了,明知杀人凶手是谁,怎可能无动于衷?
还有梁家……
无论是徐家,还是梁家,皆不可能让卫韫占得便宜去。
听完外孙女的一席话,祁继仁叹了口气,“你说得对,的确是我高兴的太早了,徐家和梁家,岂是那般好糊弄的。”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行。”叶朝歌道。
闻言,祁继仁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外孙女主意最多,忙问:“什么法子?”
“拿出徐开安和梁婉彤合谋的证据,由外祖牵头,状告徐开安和梁婉彤,届时,卫韫此行,也是有了缘由。”
“你的意思是说,将昨日之事拿到明面上来?”
叶朝歌点点头,“是。”
“可……”
“世人皆知,我乃是陛下认下的太子妃,太子对我亦是不同,在外人眼中,我与太子已然是一对,我受此屈辱,太子怒发冲冠,亦是情理之中,而且,此计运用得当,卫韫不但不会有事,且徐家和梁家,也必会受此重创!”
顿了顿,叶朝歌接着道:“我知外祖在担心什么,说来不必担心,昨日之事未能成事,被地痞无赖围困的也是梁婉彤,于我,并无什么损失。”
卫韫咬死了杀徐开安没有理由,是在维护她的名声,她懂,也明白。
外祖顾忌,亦是因此。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般复杂,即便此事闹到明面上,她也只是受害者,且及时识破了他们的奸计,于她并无妨碍。
“况且,此事虽然暂时被瞒了下来,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事后倘若被人窥破,世人只会认为我们心虚,所以才藏着掖着捂着,届时,我的名声才是真正的扫地难辨。”
祁继仁被说动了。
叶朝歌所言,句句在理。
正如她所言,明明她是受害者,却瞒而不说,此举,在世人眼中,的确是心虚的表现。
到头来,甚至有可能,她这个受害者,成为把名誉扫地,名声有污的那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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