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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圭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了冯意的手里:“这个瓷瓶里装着蛊毒的解药……你……你将这解药拿着,前往梁京皇宫,去给梁羽皇解蛊。”
“你入京都后,就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就说自己是新一代巫蛊族的圣女。我已被你伏诛,盛圭已死,现在的巫蛊族已然被你掌控在手中。你率领巫蛊族众人,匍匐臣服新帝梁羽皇。巫蛊族世世代代,都会效忠梁羽皇,为他马首是瞻。”
他此话一出,冯意眼底满是惊愕。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盛圭,整个人犹如傻了般。
盛圭说的那些话,犹如惊雷般,在她脑袋里砰砰地炸开。
她是在做梦吗?
她几乎都没做什么,盛圭就将解药拱手奉上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将整个巫蛊族都送给梁羽皇?
这盛圭是怎么了?他难道是疯了吗?
他为何会做出这种,无比疯狂,不可思议的事情。
冯意张着嘴,久久都无法合拢上去,更无法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长……长老,你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盛圭勾唇,不由得苦涩一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
“你要问我,为何要建造这么大的地下行宫,为何要搞出那么多的事情,针对梁羽皇,说实话,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人心是最变化无常的,或许在十年前,五年前,我会有一颗想要登顶帝位,统领梁国万民的野心。可在现在这一刻,我却没了那种野心勃勃的心思。或许,在四年前,三年前,当我梦见她的那一刻,我就渐渐地改变了自己的决定。”
“多少次午夜梦回里,我总是梦见她在哭。她哭得很伤心,她一句话都不和我说,她连一张脸都不给我看。但我看着那道背影,就是觉得,那就是她……”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最终决定将一切,都拱手奉上。
但当他听到,梁羽皇命不久矣,危在旦夕的时候。他脑海里,只剩下,她那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如果梁羽皇真的这样死了。
他将来下了地狱,该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其实,他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
见到她后,他有很多的对不起,要对她说。
如果他真的让梁羽皇死了,他永远都不会有这种赎罪的机会。
盛圭眼底,闪过几分追思。
这一刻,他身上裹挟着浓浓的悲伤与愧疚。
冯意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盛圭这犹如戏剧化的决定。
她总觉得,盛圭这是在耍她。
他这些决定,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心血来潮,估计扰乱她心绪的一种手段罢了。
但不管,盛圭究竟是什么打算,她能抓住这样难得的机会,也绝不会轻易地放过。
冯意将瓷瓶攥到手心,大着胆子问盛圭关于云鸾的安置问题:“你打算如何安排云鸾?”
“她可是南储的宴王妃,能够号令南储将士的护国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我们决不能动她。否则,南储定会攻入梁国。到时,梁国会陷入战乱中,再也无法得到和平。梁国的百姓,将会流民失所,家破人亡……”
盛圭轻笑一声,他扭头看向站在寝室门口,不知道什么醒来的云鸾。
“我自然不可能会伤害宴王妃……这可是事关两国大事,梁国刚刚损失二十万的兵力,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抗衡南储。倘若两国真的打起来,恐怕不但会两败俱伤,梁国终究会被南储吞噬,走到灭国,灭亡的那一步。”
“护国公主殿下,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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