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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满头都是汗,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书信已经送去沈府了,是沈府不来接人的…真要死了他们也难办。
牢里有大夫,毕竟需要犯人活着提供口录,不忙的话大夫也会好心诊治下快不行的,不合规矩,全当给自己积德了,
但墙角缩着的这个不行…她好像惹上了督查使…没人敢擅自做主。
。。。
“她…咳咳,她还…活着吗?”沈渊问,他嗓子发紧,难受得厉害,
少女躺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像只濒死的小兽,脸对着墙,背上横七竖八的都是血印,
判官答道,“一炷香之前检查了下,还有气。。。现在就。。。”
沈渊缓缓上前,牢房的地砖带着湿气,每一步都显得有些不稳,他在少女身后半蹲下来,迟疑片刻,挽起衣袖探上她的鼻息,
微弱,但未尽。
他终于松下一口气,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把她送我马车上,我顺路带回去。”男人说完转身离去,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督查使对这丫鬟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到底是司证堂,行动起来就是快,
两人抬着,一人给马车地毯铺上白布,就怕血污弄脏了沈大人的座驾。
。。。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
夕阳早就没了踪影,窗外越发昏暗,少女躺在他面前,面色白如纸,发黄的碎发贴在脸颊,痛苦地闭着眼,偶尔发出几声呻吟,咳的时候带着闷声,像是胸口有东西堵着,
“酒酿。。。?”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少女哼哼了一声,接着猛地咳起来!像是呛了气,呼进去的声音就像破风箱,眼看惨白的小脸逐渐变青,沈渊急忙把她抱了起来,一下下拍在后背,“别怕,用力。。。用力吸气。。。”
酒酿却像没听到一般,纤细的手指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口,她睁开眼,大口喘着,目光空洞,瞳孔几乎缩成一点,
“咳……咳!”剧烈的咳嗽再起,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尖锐又刺耳,沈渊正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她猛地一声干呕!
“噗”的一下,一大口血涌出,瞬间喷洒在沈渊的衣襟上,甚至溅到了他的下巴和袖口,浓稠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把她又抱紧了一些,用袖口擦了擦她嘴角的血迹,语气出奇地柔和,“没事了没事了,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舒服了。。。”
车轮咯吱咯吱地碾过石板路,车厢内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好在越发趋于平稳,让他也安心了下来,
沈府到了,
他抱着她下了马车,门口两个小厮看楞了下,这才提着灯笼领路,
“去东三街的万安医馆叫大夫,告诉他们是血凝心口,气闷难舒,加之有外伤,让他们准备好药再过来,同时让人去书房拿我令牌,去宫门口找守夜领班,让他去借调个太医过来。”
他吩咐完一切后大步向前,
少女蜷缩在他怀里,轻飘飘的一片,她身上越来越热,眼睛半睁半瞌的,嘴里喃喃着叫阿娘,
眼看紫竹苑到了,他下意识地就往屋里走。
。。。
“沈郎。。。?”宋絮急忙上前,蹙眉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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