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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节课是体育课,郑容予也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他们学校来,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这是张不让在的学校,于是就顺势的经过了这里,哪里知道碰巧看见张不让在操场打篮球。
这缘分也没谁了,激动的郑容予登时就控制不住的停下脚,站在学校外面,隔着一层被围上的栏杆,看张不让在那里打球。
当这个人每次进球周遭都会有呐喊助威的声音,他就会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笑,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随即而来的就是那收敛起来纯粹冷淡的模样,总是无形的跟人保持着一定得距离,无言的拒绝任何试图想要靠近他的人。
就在他以为张不让没有发现他的时候,对方投了一个三分球却仰头朝他看来,阳光下少年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滴落,他仰起头不羁洒脱的眉眼不晓得迷失了多少女生的芳心,但他的眼里谁也没有。
黑曜的瞳孔不动声色的注视着某一个人的时候,里面不是含情的姿态,而是冷冽的布满了冰渣的戒备跟无言的警告。
原来他知道他在这儿。
一场比赛结束,郑容予就看着对方抱着球朝他走过来,想要出言挽留的被他随手一挥给无声的拒绝了。
一种愉悦在心间逐渐扩大开来,缓缓充斥着全身,郑容予看着张不让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听着对方随意的出言问道:“怎么来了。”
他能看见一滴汗水顺着对方的额发缓缓滑落到脸颊,从下巴滴落到锁骨上,他羡慕着那滴汗水,张不让的眼神也没看着他,同他说这话然而却姿态随意的倚在栏杆上眼神却看着操场上那热闹的场面。
郑容予能看见他形状姣好的侧脸,敛下眼手指不自觉地微颤了一下,语气尽量抑制着平静道:“随便走走,经过了。”
“哦。”
张不让似乎也是想休息一下,不着意的倚在栏杆边上也不嫌脏,郑容予也就专注于看着对方的侧脸。
忽然对方眉头一皱。
郑容予的心也跟着一颤。
后者低头眼不耐烦的眯起,眉头也跟着随意慵懒的蹙起,他怀里抱着篮球,此刻他松开手,篮球掉落在他的脚边,那被阴影笼罩住的侧脸是那么的勾人心魄,稚嫩漂亮,眉眼沾染着汗水无意间朝他看来时是那么的干净纯粹,他忽而狠戾的一脚踹了出去,眼神冷的叫人心惊胆战。
郑容予就着迷的看着他,看着他时而慵懒不屑张扬开来的姿态,时而狠戾到叫人想要近而远之的战栗。
呐,那眉眼是从不肯柔软下来的漂亮,那脊背脆弱却也不会折下弯曲。
呐,多美好。
阳光跳跃在他的指尖,多美好。
排球即将要打到那个人的脑袋上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忽然窜出来一个篮球,几乎就在同时间碰撞上,篮球撞开那个排球,它们一同滚落到了地上,那个人觉得后脑勺似乎有风扫过一阵发凉,转头却只看见地上滚落着两个球。
有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抱起那个排球跟他抱了声歉,有些庆幸意味的看着那篮球,疑惑的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这个篮球是从哪里被踢出来的。
于是他捡起那个篮球放到了篮球架下。
张不让静静的看着。
郑容予静静的看着他。
“我发现你还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天赋啊。”郑容予笑道,就见张不让扯开一抹凉笑,凉凉讥讽的笑,夹杂着厌恶道:“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了。”
郑容予一噎。
张不让冷笑,“所以我最讨厌我自己了。”
“……你真是口是心非。”郑容予忽然发现了对方这个特点。
“或许。”
他们又无话可说了一阵,郑容予有些不知明的害怕对方会觉得无聊重新投入回操场里,跟他们一起去打球,他私心里是有些贪恋跟张不让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光看着对方的模样就能打发消磨掉所有的时间。
于是郑容予干巴巴的起了个话头,开玩笑似地道,“快中考了,你做好准备了没?不是说要考市一中嘛。”
“随便吧。”
出乎意料的,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郑容予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是讶异的看着张不让,就他而言所熟悉的张不让,从来不会随随便便的说出这样的答案,毕竟张不让可是一个就算敷衍别人也是一个敷衍得正经的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郑容予问道:“怎么了?”
敏锐的叫张不让侧目的看了他一眼,“我最讨厌,多管闲事的人了。”
“……”
张不让走了。
郑容予伸手握住对方刚刚靠在栏杆的那个位置,似乎还有些许残留在上面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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