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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华容均自小青梅竹马的订婚,如今不还是因为大势而起了变故?
“自己拆穿自己,你是傻还是蠢?”安久道,“你刚刚还说一眼就能看出有情无情。”
“当局者迷。我一向很识时务,说胆小无能也行。”华容简不以为意,倾身飞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可无论如何,都想把这心里话告诉你。”
今日安久来给他送新婚贺礼,他发火,一是因为楚定江之事,二是因为发现她对他没有丝毫情思。
华容简的举动无异于往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四周一直在偷偷观望的好事者,一下子炸开了锅,更甚至有些人大声起哄,“那位郎君,快抱一个!”
安久沉了脸,他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造成轰动,安久惯于隐藏,被人围观就像是把她剥光了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华容简恍若未见,咧嘴笑的开心。
“走了。”安久丢下两个字,掉头就走。
华容简没有跟上来,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转身沿着河岸慢慢走。
灯火渐远。
华容简不知不觉走到了武令元的云吞摊。
今日热闹,武令元才刚刚准备收摊,四周安静,只有华容简的脚步声,他侧耳倾听,“华郎君来了。”
自从与安久来过一次之后,华容简就常常光顾。
“你耳朵倒是灵。”华容简坐下,看看周围又多添的几张桌子,“还有云吞吗?”
“一直留着。”武令元洗手,飞快的包好二十几个下了锅,“十四姑娘好久没有来了。”
华容简没做声,就着昏暗的灯火盯着桌上的金刚经出神。
武令元便没有再问,端上馄饨之后,笑着道,“多谢郎君的药,在下的眼睛已经能看见光影。”
华容简含着云吞,含糊的嗯了一声,狼吞虎咽的消灭了一碗。
“郎君还要吗?”武令元问。
“够了。”华容简道,“再用一段时间的药,许就能看见了。”
“郎君今日心情不佳。”武令元把碗收了,给他上了碗茶水,“像在下这个处境,能吃饱心情就会很好。”
顿了一下,没有听见回答,武令元道,“在下多言了。”
华容简回过神,“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
“郎君太抬举在下了。”武令元道。
华容简道,“等先生眼睛好了,我为先生举荐一位老师,先生可以继续参加科举。”
武令元并没有马上感恩戴德的道谢,而是沉默了须臾,问道,“郎君可是要在下办什么事情?”
“不一定。”华容简瞧着他清癯的面容,“以先生的智慧,本可将一生活的更加波澜壮阔,我只是不忍先生埋没于草莽间。”
武令元眼睛虽然瞎,但是心中清明,华容简能说出这种话,多半也是不甘于现状,“那在下就将性命托付于华郎君了。”
他了无牵挂,对如今闲云野鹤的生活还算满意,但若是真的能够甘于平庸,他也不必用佛经来安抚自己,如果能够纵情的活上一回,此生就算圆满了。
华容简此时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听他的话,一下子不曾反应过来。
但是旋即就回过味了,“先生知道魏予之吗?”
“是江湖中人吧。”武令元处于河道往来交通处,消息还算灵通,缥缈山庄很有名,“听闻是个有名的智者。”
“再智慧的人,也有穷途末路的时候,论经历和心性,我认为他比不上先生。”华容简从梅如焰的言辞间猜测出魏予之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好。
武令元有些疑惑,“在下不明白,郎君为何以为在下有此才学?”
“直觉。”华容简道。
武令元也没有做什么大事,但是一点一滴都能看出他的不凡,能盲眼在这种偏僻地方把一个云吞摊开起来,借助安久资助的一点钱财短短时间就把生意折腾的红红火火,一般人都做不到。再加之,华容简这段时间与他多有交谈,多少能够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才学。
“在下以茶代酒,敬郎君一杯。”武令元端起茶碗。
星垂大江,夜幕阔阔,华容简带笑端起茶碗轻轻碰了他的茶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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