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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北渚指着自己。
少年眉眼弯起:“正是。”
“刚才不是叫我贱民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义士了?”
此话一出,那首领又要发作:“祭司唤你,是你莫大的荣幸!你竟还敢废话连篇?”
少年抬起手,制止了首领的话,继续对北渚道:“如今年头不好,能有个安身之地不易,何不留下来,多停几日?”
首领不明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祭司会对一个外乡人这么客气。如果是从前,祭司早就面色如霜雪一般赶这些没有眼力见的人走了!
北渚心觉这白衣祭司怪异,却说不出缘由。他直觉此人绝不简单,他身上的气息让北渚觉得很不舒服。
北渚垂眼见那饿昏的少女还在地上躺着,道:“我若留下来也行,得给她一口吃的……且来日我要走,你们不可阻挠。”
“嘿你!”首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留你,是我们心善!你少得寸进尺!”
白衣祭祀侧头瞥了一眼首领,高大健硕的男人登时畏惧般地闭上了嘴。等到安静之后,祭司才说道:“吃食我每日都会命人派发给百姓。至于去留之事,我也只是看你有眼缘,一切你来去随心,我绝不强留。”
北渚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南风不敢在人前钻出北渚的衣领,只闷闷地说:“你为何想要留下?”
按照南风对北渚的了解,他绝不会是无事去故意生事的妖鬼。他愿意留下,必然有原因。
北渚拍了拍怀里南风的脑袋,说:“这座城镇自我踏入便觉奇怪,这些人族身上酝酿着一种……我说不出的东西。我想多留几日,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
南风感受着北渚的手,暖暖地落在自己头上,顺着他的羽毛抚摸。他下意识拱了拱脑袋,心头砰砰乱跳,既想北渚将手拿开,又不想他将手太快拿开。在这矛盾的心思下,他也没太听清北渚说了什么。
如果,如果他能快点化形就好了。南风想,他才不要一直赖在北渚的怀里。他……他想和北渚站在一起。
而一直寄居在北渚体内的墙子,这回终于看清了那白衣祭司的身形。虽然对方半蒙着面,但单是细看那眉眼,他也很确信,这个人,是他认识的。
而在神观之外,白衣祭祀凝视着北渚的背影,掩盖在面纱之下的神情无人能揣测。小镇的首领不解其意,道:“祭司大人,你何故留这么一个不敬神明的贱民?”
白衣少年斜过眼睨着他,微微上扬的眼角像锋利的刀刃,直刺得人心惊。首领不敢迎其锋芒,赶紧垂下了头。
“武亥,你不懂,便不要多嘴。这个人,绝不一般。”
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都应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武亥点头,没有作声。
白衣少年转过身去,走进神观,一边阔步向前,一边高声道:“祭祀继续!”
众人皆垂首,毕恭毕敬道:“是,图南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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