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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欺人太甚!说加二十头羊就加二十头羊,这些羊都是去年白灾后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咱们全族人就靠这些羊换粮食,过冬,再少二十头,说不定咱们冬日里还得再饿死人啊!”
两人沉默的往前走着,突然听见一个暴怒的声音从前面传来,阿普勒注意到恩和森脸色马上变得难看,正要出声,就听见那个大声说话的男子从前面转过来,嘴里大声喊着,“我的去见族长,我们阿勤那还要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吗?被他们伊丹压在地上欺负,我们四勇士,不是野狗!不行就跟他们干!”
“呼斯楞!”恩和森冷峻的喊声打断了叫骂着往前走的壮汉。
呼斯楞看到恩和森和阿普勒,都顾不上阿普勒在一旁,当即抱怨起来,“族长,他们又要增加二十头羊,这落到没个人家中就要一头羊,本来咱们就因为去年白灾死了不少牛羊,大家家里剩的这些都是过冬的最低保障了,再少,咱们就得饿肚子了,就得饿死了,咱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从咱们归顺伊丹部,他们就一直欺负我们,我去打听了,他们伊丹部原来的那些家族每年上交的羊只有咱们的一般,凭什么咱们交的东西多,平日里也没有得到多少照顾,就去年白灾,派人去求救……”
“好了!呼斯楞,闭上你的嘴!”恩和森看了眼身边的阿普勒,眼中情绪明灭,随后出声阻止了呼斯楞。
呼斯楞是阿勤那家族下面一个脾气最差的小伙子,但也是身手最好的勇士,自从归顺伊丹部后,他们家族一直被欺负,他屡次提出想要反抗,可是恩和森一直压着他。
“没有部落庇佑,你左近看看那些家族的下场是什么?去年白灾部族虽然来不及来救援,后面也送了牛羊来,助力我们度过艰难的日子。他们要加而是头羊也是因为部族的日子不好过,咱们紧吧紧吧,给他们送过去吧。”恩和森叹息一声,不得已在阿普勒面前暴露自己的难堪的情况。
他此举有两个意思,一是希望阿普勒明白,他并非是故意不支持他,而是家族内情况实在艰难。二是也希望他能见此有所不忍心。他知道阿普勒这次带来的汉人都是练过的,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是不会输,但实际只会是两败俱伤,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一直这样吗?自从没了乌兰部族,我们的子民就一直被这样对待吗?被欺负吗?”阿普勒语气冰冷,眼中闪烁沉痛的情绪。
呼斯楞不认识阿普勒,只知道他是族长的贵客,那就是自己人,而且是知道乌兰部族的自己人,当即就委屈道,“可不是,咱们从来要交的份额就比他们伊丹部原来的家族多,还有分派给咱们得帮助每次也只能轮到最后,就连咱们族长去部族参加酒会,也是坐在最后面,他们伊丹部就是欺负人!”说道后来,呼斯楞的语气甚至都带着哭腔!
呼斯楞说着又尝试劝恩和森,“族长,只要你肯一战,我一定为前锋!”
恩和森,怒目,“闭嘴!”
呼斯楞讪讪的闭上嘴,高大的汉子,一脸委屈,看着阿普勒,又看看恩和森,最后只能转过身体,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看的却不是恩和森,而是阿普勒,和阿普勒对视了一眼后,又迅速的转过身快步离开!
阿普勒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见呼斯楞走了,恩和森叹息一声,“都还太年轻了,因为生存下去是简单的事情,当年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为了部族能生存下去就是东奔西走,可惜因此坏了身体,他一走,咱们部族,唉,不说也罢了。阿普勒,你要清楚,能多让一个部族的子民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一直被欺负,被不公平对待吗?”阿普勒沉声问道。
恩和森转头,认真的看着他,随后点头,“对,即使被欺负,被不公平对待,但能活下去!”
“恩和森大叔,如果我阿爹见了你,肯定要认不出你了,当年,其实您和呼斯楞一样,我阿爹提起您的时候,总说您是那个最难压制的刺头,他总担心你要惹出祸事来,才会每年一开春就带着我和阿妈到你们的牧场上来。”阿普勒说起从前,想想年幼的自己和年轻的恩和森,再看见如今的恩和森。
恩和森听完一愣,许久后才苦笑的说道,“是啊,你阿爹肯定不认识我了,我老了,没胆了。走吧,转了一圈,你也饿了吧,一块吃早点去吧,你苏和阿妈都等急了。”
阿普勒听出他话里回避的意思,眼中光芒明灭,随后跟着他往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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