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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牛望梅和春琴的往事,知道两人原是姐妹,对于春琴的选择,沈慈心才理解,或许是因为相依为命的情谊,又或许是因为当年的相救之恩,才让春琴选择付出生命。
想通这些,沈慈心唯有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也无法开口再责怪牛望梅什么,她默然写下对牛望梅的交代,‘迅速托谢乔将你从旬阳城送出去,找一个地方好好藏起来,以后换个名字生活,好好生活,不要辜负春琴对你的期望。我们往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愿你往后平平安安。’
看到沈慈心写的字,和对上她已经平静的眼神,她明白沈慈心已经不恨她当时做的选择,可是沈慈心不恨她了,她却更恨自己了。
沈慈心朝她点头,原本是想让阿普勒他们找到牛望梅之后,想办法送她出去,再找个去处给她。既然现在谢乔帮忙了,在魏国的地界上,有谢乔帮忙,比他们帮忙都好使。
她以为这是最好的安排了,却不知道此刻的牛望梅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显露出来。
“不用在挂记我,你成了这样也是被我连累了,往后是好是歹都是我自己该得了,因为我的事情,你恐怕还要藏一段时日了,等过了风头,你就回去吧,没了我应当也不会有人继续找你的麻烦了。”牛望梅轻声说道,其实她心里一直清楚,是她连累了这些人,当初若不是贪图富贵,非要去宫里闯一闯,怎么会有如今的下场。
玉如惊讶的看着牛望梅,认识这么许久,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这么有人情味的话。
沈慈心却不意外,如果人生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为了她直接丧命的人就有两个,她还是一点成长都没有,那她就不是正常人了。
沈慈心点点头回应她的话,又比划着让她别担心了,抓紧离开。
牛望梅点头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情绪复杂,沈慈心以为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又见她迅速的转过身去,决然的离开了。
谢乔带着牛望梅回到别院,跟她商量,“既然见到了沈姑娘,那咱们最好快一些离开旬阳城,我这边恐怕走不开,这样,我让这里的管事明日将你送出城门,先送你去被面的河间躲躲,那里也有谢家的产业,你在那儿等我一段时日,等旬阳城的事情了了我就去看你。”
这安排是谢乔想好的最好安排,不去南边那边离京城近容易被发现,送去河间最合适,那边刚刚大旱结束,不少受灾的百姓都跑到外面当流民了,给牛望梅弄一个户籍再容易不过了。
牛望梅点点头,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去了河间帮我找一位花楼里的妈妈,我要同她学点东西。”
“花楼的妈妈?你要从她那儿学什么?”谢乔十分惊讶的看着她。
只见她脸色平静的回答,“学勾引男人的本事。”
谢乔顿时忍耐不住,双手抓着她的胳膊,语气严肃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报仇,他们高高在上的人物,把我们当做草芥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我不甘心,我要回去,我要回到魏国的王宫。”牛望梅平静的语气被剧烈的情绪代替。
看见这样的牛望梅,谢乔一阵心慌,摇动她的身体,试图将她从疯狂的边缘拉回来,“你不要再想那些,好好活着,简单的活着,好不好?”
“不好!谢乔,你要是不肯帮我,不如现在就把我送回县主府去吧,我反正也不想活着了!”牛望梅又平静下来,嘴里说着破罐子破摔的话。
谢乔摇头,“你这是说什么话,好不容易出来了,回去做什么。你,我去找沈姑娘。”
谢乔觉得只有沈慈心才能劝动他了,便起了心思要再去找沈慈心。
哪知道他刚松开她的胳膊,就见她抽出一把匕首,往脖子上划,谢乔见了吓得连魂都差点丢了,快手一拍将那柄匕首拍落在地上,再抬头见她脖子上已经多了一到血痕。
“你这是何必呢?”谢乔痛苦的说道。
牛望梅高昂着下巴看着他,“你可以拦我一次,不能次次拦着我,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何况,谢乔,春琴的死本就有你的缘故,若不是你将我们的事情透露给杜勋,原本前一日我们就要逃走了,还这个债本该是你要还的。”牛望梅盯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
谢乔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胳膊,他这个聪颖的世家子弟,从小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坎坷,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无法自我消化的事情,最后他只能妥协。这或许就是他该要还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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