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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绎手中空无一物,浑身上下看不见半点血迹。
而本该刺中皇帝的剑,此时已刺透庆王的胸膛。庆王临死前垂眸向下看,双眼惊惶地瞪大,满目不可置信。
风云后,天朗气清。
宫门外,新帝登基仪式后,徐从绎一身洒脱,看向身旁的裴炜萤,“说了让你别来,万一庆王发现你,我可就真的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了。”
裴炜萤目不斜视,脊背挺得笔直,不乐意说什么心疼的话抬举他,哼了声,“我不来,你反悔了怎么办?”
徐从绎失笑,摸向她袖中找到手腕,紧紧握住,“所以我若反悔,那支箭就该射在我的头上?我这是娶了位什么样的妻子?”
裴炜萤挣了下,放弃抵抗,“后悔也来不及,你现在上交兵权,只能在我身边混个闲职。”
左沛已死,朔方正值混乱,朝廷派遣官员管理各地军镇,先从朔方下手。而河东和范阳由魏雱,李荆,郑绍和钱偲分别管制,听令于朝廷,各自制衡。
徐从绎领了个无实权的爵位,落得一身轻松,他畅想着,笑了笑,“给公主捶腿捏背,听起来倒也不错。”
“想得美。鹤云忙着操练禁军,开春后我要亲自下南洋,身边正好缺个得力的护卫。”
她停住脚步,拉起他另一只手腕,倾身贴在他怀中。
“海上风浪大,我一人去是不是太危险?你也舍不得吧?”她仰起脸,看着他翘起的嘴角。
“那我得时时刻刻,寸步不离保护殿下,夜里恐怕也要陪着殿下。不知道这回,殿下会不会将我认成别人。”
他沉吟一会,语气泛酸,“记得季临在你身边当护卫时,很是认真体贴。”
季临在她身边时,也没少受他的苦。
“你这个笨蛋。”
裴炜萤摸着他掌心的薄茧,踮起脚在他耳畔亲昵地吻一下,话音柔软。
徐从绎兴奋到昏了头,快步揽紧她送入马车,屈身半跪在她身前,双手按在她两侧,将她笼罩在身形之下。
“你再说一遍。”
裴炜萤搂着他的脖子,向下压,亲吻似温热的流水,拂乱他的气息,“我说,我给你上药,碰到你时,我就已经知道是你了。”
“你不必取代别人,你在我心中,无可替代。”
新年后,向来车马奔腾不息的长街有些许安静,暖阳铺满整个街道,驱走纷争算计,覆上平淡与宁静。
他们十指相扣,彼此依靠,河东地界高耸连绵的山脉如同蛰伏的巨兽,经年不休守护在此,看着马车辘辘南下,流水缓缓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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