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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暇分心,过不多久队伍又停下,是有人障车。
新娘的亲友可在路上障车,拦一拦婚车,以示不舍之情。
叶娇在马车中暗笑。
就让李策吃些苦头吧,哪儿能这么容易就把她娶回去呢。
结果外面的人齐声呼喝道:“武候铺障车!”
武候铺?
这算哪门子女方亲友?
果然,迎亲的皇室成员里有好几个人笑着驳斥:“你们不好好巡街护卫,障什么车?快闪开闪开!莫误吉时。”
“我们可是楚王妃的娘家人!”武候们笑闹着回答,“楚王妃一日是我们的武候长,终生是我们的亲人家眷。”
叶娇心头一热,便听李策的声音道:“赏!”
许多银钱丢出去,武候们才欢笑着离开。再走了一程,又有人障车。
这次是兵部。
没想到姜敏年过四十,也来凑热闹。
军器监来了好些人,他们不像武候那么欢闹,但因为有姜敏这个兵部侍郎坐镇,底气十足。
“障车障车。”
“娶走我们叶郎中,可没那么容易。”
李策笑着命人奉上红绸包裹的金银,姜敏接过来,随手送给下属们,对李策道:“得此佳人,当珍而重之。”
几个看热闹的朝臣大笑起来:“难得姜大人不骂人啊。”
李策对姜敏拱手:“内人幸得兵部各位大人爱护,本王感激万分。”
姜敏挥手,兵部的人才缓缓让开,大路再次通畅,距离楚王府已经很近。
叶娇面前的盖头微微拂动,刹那间,一种复杂的、让人想哭的情绪萦绕心中。只不过这情绪没有持续多久,便发觉马车停了,外面有人高喊着什么,鞭炮齐鸣,喜婆掀开车帘,要扶叶娇下车。
但她们又慢慢让开。
因为有一个人下马而来,走到车前,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伸进马车。
黄昏的光线透过飘扬的车帘,洒在那只手上。他披着一身红日般的光芒,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叶娇的手腕。
是他的温度,是他的力量,是他带她踩在毡席上,缓步迈入楚王府。
他等不及要亲自牵着自己的新娘,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这之后的礼节还有许多。
拜堂、撒帐、合卺、合髻,只要对面是他,一切就都带着梦想实现的欣喜和踏实。直到叶娇坐在“青庐”内,婢女为她摘掉花钗,以扇掩面,她才再次紧张起来。
招待完宾客,借故身体不适,早早回来的李策伸出手,要移开叶娇面前的团扇。
“殿下的‘却扇诗’呢?”叶娇假装娇羞,握紧扇柄问道。
这是规矩。以诗却扇,以示风雅。
“这便是本王的‘却扇诗’。”
一只手取过团扇,远远地丢出去,与此同时,李策的唇迅速逼近,深深吻住她。
似乎等得太久,太焦灼难熬,他的力气比平时大了许多,不需再克制,不需再忍耐,像狂暴的风裹住某片落叶,不忍撕碎,却也不想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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