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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崔颂不客气道:“大唐有浊气,关你这个道士什么事?”
叶羲笑了笑道:“关你徒弟的事,也就够了。”
崔颂顿时落了下风。
可不是嘛,他的徒弟,是叶羲的女婿。
这都要怪他们崔氏没养出叶娇那样的女儿,只能一声叹息,把徒弟给了别人。
没想到,十多年前各为其主的他们,如今要为了同一个人担惊受怕。
吃不好睡不香。
怕他心慈手软,又怕他心狠手辣;怕他无意皇位,又怕他即便有意,也会早早病逝。
怕这怕那,想东想西,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他们,被逼得抛头露面。
他和叶羲,竟突然同命相连起来。
既然如此,崔颂也就任由叶羲折腾了。
那些生铁如果由崔氏运输,被漕运衙门抓到,无需崔氏解释,皇帝也会想起铁矿的事,再查查那些被李璟丢到一边的奏折,也就不会闹到今日这种地步。
裴氏盯着安国公府,盯着叶家的货船,才让他们见到生铁便兴奋癫狂,之后审着审着,把自己一网打尽了。
而裴氏是太子母族,所以太子今日的愤怒,崔颂完全能够理解。
他不屑于同李璋针锋相对,只转头询问崔玉路道:“如此,可以放人了吗?”
“只需要叶小姐在案卷文书上……”崔玉路说了一半,见崔颂已经不耐烦起来,但他还是坚持道,“签字画押后,就可以离开了。”
他心中是有一点点抱怨的。
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事先也不肯说一声呢?
自己被别人当猴耍也便罢了,还被自家人当猴耍,真是叫人烦闷。
见崔颂问了一句,没有离开,崔玉路连忙示意下属去整理案卷,赶紧让叶柔签字。
他希望崔颂能快点走。
如果崔颂能看上哪个大花瓶,也可以一起搬走。
最终,崔颂是带着叶柔离开的。
崔颂在前引路,穿过层层官员,走到大理寺外,挤出围观的百姓,道:“事出紧急,想必安国公府也没有派车来接。叶小姐乘坐我的车回去吧,我还要进宫一趟。”
叶柔连声道谢,推辞不受。
崔颂道:“这件事,令尊事先已经告诉叶小姐了吧?”
叶柔微微垂眸,算是默认。
出事前,父亲曾从她那里,拿走了调派船只的印鉴。
父亲说,会让她吃些苦头,问她怕不怕。
她能有什么怕的?她受家里庇护,一直都自责帮不上哥哥妹妹的忙。她不怕吃苦,怕的是自己没有用处,成为家里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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