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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景帝脸上浮起一丝怒意,厉声喝道。
“胡说,顾状元堂堂朝廷命官,顾氏更是我大新赖以仰仗的大氏族,怎会做出欺君犯上的事来。朕看你是昏了头!休再胡言,否则朕非治你罪不可!”
肃景帝狠狠瞪了礼王一眼,转头望向叶小鱼,声音中含着笑意。
“叶小姐,顾状元说与你儿时就定下婚约,不过,娃娃亲大都是大人间的戏言,未必全做得了真。你现在已过及笄之年,婚姻大事自是可以有几分发言权的,你若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尽管同朕讲。
”
如此优秀的女子,真是不想便宜了旁人啊!
还得再争取一下,才是!
皇上那句“娃娃亲大都是大人间的戏言”落入顾尘逍耳中,无异于五雷轰顶,将他劈在原地。
顾尘逍只觉一股恶寒自脚底钻进,四肢百骸都冻得瑟瑟发抖,他抬起眸子与礼王得意的视线正巧撞上,面上是一贯的冷若冰霜。
内心却一片兵荒马乱!
叶小鱼何尝听不出来皇上的言外之意,看来他怒斥礼王不过是做做样子,还是想让她嫁给他儿子的。
不过,皇家?
自古皇家无亲情,爱情更是个笑话!
叶小鱼从怀中掏出顾尘逍给她的那枚玉镯,举在葱白纤细的手指间,“皇上,这枚玉佩是顾家的传家玉佩,传到他这一辈已足足传了七代人,这便是我与顾尘逍幼年定下婚约的信物,如此贵重之物,怎么能说是戏谈?”
幸好那日母亲同她说了太子和礼王之事,她才留心细细看了那枚玉佩。
果然不是凡品。
那日她正盯着玉佩发呆,恰巧母亲看到,才知它竟是顾家传了几代人的传家玉佩。
幸好顾尘逍是个聪明的,未雨绸缪地早早将此玉佩给了她,而她又机缘巧合地得知了它的渊源。
顾尘逍听她见这样说,心头一震,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他给的挺随意、挺自然的啊!
叶小鱼没有看到顾尘逍震惊的视线,她转身望向礼王,福身浅浅行了一礼。
“能得礼王倾心,蒙皇室看重,臣女感动五内,却更惶恐不安,然早已与青梅竹马的顾尘逍定有婚约,虽是幼年之约,但多年来从未敢忘,而今更是与他两情相悦,礼王心意,臣女只能还君明珠了。”
顾尘逍远远望着她,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假的,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犯下上欺君罔上的大罪,为了她不嫁给礼王,可他依旧感动地红了眼眶。
漆黑的眸子,似朦了一层水雾,下意识地落在右手手腕上那根有些褪色的红线上。
脑海中浮现起幼时,两个小小的人儿牵着那条还曾鲜红夺目的红线两端,在那时还胖乎乎的叶萧逸煞有其事的主持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叶小鱼看见顾尘逍盯着腕中那根戴了不知多少年的红线出神,心头涌上一股
不知名的情绪,酸酸涩涩又闷闷堵堵。
他说那是他未来夫人送她的,还真有其人啊?
那个人会是谁的?
她认识吗?
顾尘逍欺骗皇上说他们有婚约,还有那日对自己信誓旦旦的表白,是发乎于心,还……只是为了救她于水火,让她不嫁到皇家?
她该感动的,不是吗?
可心为什么这么痛,好像被一根长针扎了进去,尖锐的疼痛缓缓蔓延至全身。
肃景帝见叶小鱼凝视着顾尘逍发呆,尴尬地笑笑,“看来叶小姐眼里只有顾状元,既如此,朕就祝……”
“皇上,臣女有事禀告!”
肃景帝的话尚未说完,楚佳然便贸然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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