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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们老陈家欺人太甚,你兄弟春生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里正满心的悲愤,“我要他们陈家全家不得好死。”
而后猛的拉住谢根柱,“大侄子,表叔以前没少照顾你,这回不管咋的,你也得帮表叔这个忙。”
说着又拿出了十两银子塞到谢根柱手里。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谢根柱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拒绝,此刻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眼里只有那三十两银子。
最终一咬牙,“成,不过就这一回,俺只管把药下进去,成不成俺可不管。”
那天的话还历历在耳,谢根柱嘴角抽了抽,犹做困兽之斗,“那,那不一样,那些是牲口……”
牲口死的再多,也只是损失点财产罢了,万一事迹败露,也不至于判死罪。
所以当初他才会答应。
“牲口?”里正冷笑了声,“你还不知道吧,老孙家二小子已经咽气了,就是被你的那些砒霜给药死的。”
里正突然凑近谢根柱,脸上带着狞笑,眼珠子凸出,布满褶皱的脸此刻褶子全部堆积在一起,像呲牙咧嘴的恶鬼。
他气息粗重,一下一下的,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咬断谢根柱的喉咙。
谢根柱吓得连滚带爬,拉开了和里正的距离,连手中咬了一口的鹅腿都丢在地上。
“你,你瞎说八道,俺才,才不信。”谢根柱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连连往后退,“那些药洒在河里,根本就药不死人,连牲口都药不死……”
他越说声音越低,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牲口比人更强壮,否则一样的闹肚子,给牲口吃的要就比给人吃的剂量大了几倍。
这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谢根柱吓得魂不附体,满脑子都是他害死了人,挣扎着想往外跑。
只可惜他的腿不听使唤,距离山洞口只短短的十几步道的距离,愣是像隔着万水千山,他只跑出去一步就摔倒在地上。
爬不起来。
里正根本不理会他的歇斯底里,很闲适的翻动着木棍上的整鹅,看着烤的油光发亮的鹅,他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疯狂。
“你随时可以走,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哪怕是你现在投案自首,也是掉脑袋的罪。”里正的声音幽森,仿佛古墓里爬出的恶鬼,“你药死了陈家那么多牲口,和一整片鱼塘,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和你家?”
谢根柱浑身无力,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简直像死了一样。
“你娘卧病在床,你媳妇年纪轻轻的守寡,她守得住?”里正慢条斯理的撕下一块鹅肉,“还有你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才三岁吧?”
谢根柱止不住的抖动,艰难的回过头,恐惧的盯着里正,“你要干啥?你要敢动俺家人,俺这就整死你。”
他双手用力扣着地面,神色阴狠,这一刻他是动了杀心的。
只可惜声音里的颤抖,泄露了他的胆虚。
里正再次冷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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