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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不出话,王猷文忽然用左手一把提起了他,左手握着他的脖子,居然一把将他给提了起来:“我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识趣的,乖乖着了。”
说完,将那人顶在树干上,悬了空。
那人眼珠凸起,翻白,眼看着就要一命归西,又瞬间被王猷文摔到了地上。
他咳嗽数声,终于忍不住求饶道:“家主明鉴,不关我事,是族长家的茗烟吩咐我做的,说是您让大少爷落了颜面,要给你一个教训——”
王猷文没说话。
一旁的侍卫出口呵斥道:“胡说八道,族长家的大少爷与家主兄弟情深,怎会做如此之事……”
“如何给我教训?”王猷文似乎极为好奇,他上前一步,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似乎要倾听他们的计谋。
“那他没说,只是将这个事情交代给王彪,不过王彪说,作为男人,没有什么比做活王八窝囊,若是妻子变成了残花败柳,那家主还有何颜面在王氏族人面前挺胸……”
王猷文向来云淡风轻耳朵脸上,此时一片风霜,他的右手微微地轻颤了下。
他平静地问道:“那若是我没及时赶到,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王彪说……说先上了她,然后将她在集市前,当众从马车上衣衫不整地丢下去……”
林中安安静静,似乎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身后的成文公主冷笑道:“妄想!你们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你们能带走的,不过是我的尸体!”
王猷文转头,就看到公主脚下落地的匕首。
他眼睛眯了眯,若是那人没及时出手,若不知他今日无意中抽了个下下签,心神不宁……
王猷文转头朝着公主走去,冷声吩咐:“将人四肢打断,留下一口去回去跟茗烟对峙,人是家生子么?”
侍从点头。
王猷文又道:“将他家中所有人,无论男女……”
“家主——”地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哭嚎:“家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是奴才做错了,要杀要刮全凭家主,可我家人是无辜的啊,望家主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吧……”
“祸不及家人……”王猷文轻声呢喃道:“你也知祸不及家人……”
他懒得再搭理此人,走回公主身旁,本想拥她入怀,却顿住了。
胸前一双手,坚定地推拒着他。
王猷文定定地望着她的脸,早上还有盈盈笑意,还有娇嗔喝骂,她的娇喘声音还犹在耳旁……
可如今的她,面寒冰霜,再次恢复了以往拒人千里的神色。
王猷文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方才所抽的两道签,第一道,药饵真,服了宁,三剂后,足分明,神中神,清中清,固得紧,可长生。
她是他的药,唯一的药。
第二道签,缘黄阁,白了头,毕竟成何济,不如超此精神,犹好卖些真气力。
此签力戒躁动勉守安静,毋贪非分毋逞妄想……
可她的确是他此生唯一的妄想。
王猷文收回了手,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公主隔着半步的距离。
他望着林外的太阳,却觉得自己周身发寒,他见公主一瘸一拐,显然是扭伤了脚,本想搀扶着她,却被她一把推开了胳膊。
他缓缓收回了手,苦笑了下。
是该活得多不耐烦,没事吃饱了撑得,跑到这荒郊野岭来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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