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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市易司的掌事已经坐在那儿等候林深他们。
左也正在同他交谈。
本一切正常,那掌事看到林深和寒棱从内里出来之后,站到中间,直接朝着三人跪下。
左也吓了一跳,说道:“顾掌事,你这是做什么?”
林深扫了他一眼,坐在了左也旁边,寒棱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林深和左也说道:
“我去牢里审人了。今日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
地上的顾掌事听到这话,微愣,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寒棱走后,他沉痛说道:
“两位大人,我有罪!”
“哦,何罪?”
林深摸着茶杯边缘,淡道。
顾掌事听他们愿意听自己说,急忙说道:
“我也是受萧晨和张强的逼迫,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但是我从未有过贪墨,那些收到的银钱,下官都如数捐给了慈善堂,不曾自己挪用过一分。”
那本账本里记录的顾掌事可是有黄金万两的记录,林深看了他一眼:
“那万两黄金全都捐给了慈善堂?”
顾严一听这个数额,额头冒着细汗,这样的具体数额,说明账本还在他们手里,他低头思索片刻,神情悲痛道:
“是,我不愿与他们为伍,但是他们威胁下官,若是拒绝,就等着家破人亡,我不敢拿家人性命去赌,但是又不想愧对百姓,所以将那些贿赂的钱财如数捐了出去。还望两位大人能够明察。”
左也和林深视线碰撞了一下,两人都明白,他这是在想用这钱买自己一条命。
但是在他手上经过的人命,岂止黄金万两,想到谭覃不得已的赴死,林深闭上了眼,随后睁开,已恢复清冷。
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顾严,冷沉道:
“就凭一个萧晨就能让你在短短时间里从一个七品主事晋为市易司掌事?你上面还有谁?”
顾严低着头,咽了口口水,白着脸道:
“我不知道林大人在说什么,我的官职按照大越律令晋升,即使比常人快些,那也是皇上对我厚爱罢了。”
林深冷哼:这是把皇上都搬出来了。
那话的意思,他若是再深究,顾严便可一纸状告他不敬皇上。
毕竟分配官职虽是吏部负责,最终拍板却是皇上,即使皇上也只是在这地方任命的官员状上盖印,兴许连名字都不知道,这大越各地官员众多,皇上不可能每一个都知道。
但是同理“民不举官不纠”,若是有人举报,便要追究,皇上多疑,那今日他的盘问便会成为呈堂证供。
林深知晓他不会道出身后之人,心下突然感到一阵不安,恐怕不止他,那些被抓的人都不会开口道出莫家。
他转念道:
“你们同北狄族的人为何会有来往。”
江城不是边境,那些北方的游牧族为何会特意南下来到江城
顾严眼神闪动,喊道:
“我不知道什么北狄族。大人,您不能把所有赃水都泼在我身上啊,我不过是收受了些钱财,并且那些钱财都用到了百姓身上,虽有过却也有功啊。”
左也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直接问道:
“你既什么都不肯说,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若不是林深说要留着这个掌事在外头钓鱼,他早就把他抓起来了,哪里还等到他今日来这里下跪自首。
顾严仿佛没听出左也嘲讽,答道:
“我知晓自己犯了错,想来弥补一二罢了,不曾想,大人刚说的这些我都从未听过,实在无从说起啊。”
“你!”
左也觉得这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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