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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等温楚志回来再拷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沈灼怀想。
说起来沈灼怀未尝不是有些鸵鸟心态,司若的情绪越外放,他便越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了解越多,越无法抽离。但本心又告诉他,他应该去关心司若……因此便只能是辗转了又辗转。
陪都地方的客栈房间很小,几乎只能摆下一张架床和一套桌椅,其余逼仄得只能容人出入。司若的行李与茶盏零碎地摆在木桌上,任由窗外日光探入,反射着刺眼的光。司若趴伏在桌面,眼前总有星点光芒如同小虫子爬过一般,更叫他心中烦闷。
他忍不住伸出一个手指,像只好奇的猫儿,去推了推被放在圆桌边缘的茶盏。
又往边缘推推。
“咔嚓”一声脆响,茶盏滚落地面,四分五裂。
听到茶盏破碎声音,眼前也没了反光的存在,司若似乎才终于舒坦一些,微微眯起了眸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
他刚刚其实能够听到沈灼怀在门外的呼吸声。
但若是沈灼怀不主动进来,司若绝不会叫他走进。
从温楚志的意思来看,沈灼怀至少对他有意。
这叫司若有些欣喜。
但这样的喜悦又并不能支持他更进一步。毕竟轻易的“喜欢”不过是一件可以被抛之脑后的事情,他需要更多,更能肯定的一切。
司若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可能这辈子与自己也绝无可能的人,这一点已经叫他足够低头了。可司若是一个再骄傲不过的人,他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些情爱故事里歇斯底里的角色,因此似乎他与沈灼怀之间,永远有着你进一步,我退一步的距离……是离得相当近,又难以逾越的距离。
正如温楚志所说,若是他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司若会向前吗?还是会同样踟蹰在原地?
司若睫毛轻眨,内心似乎已经给出了一个答案。
……
沈灼怀在门外守候良久,但还是回到了自己房间。
屋中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一身黑衣打扮,蒙着面的男人。但沈灼怀见到此人,面上却并未有多余神情,只是关牢了房门,走近道:“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黑衣男人见到沈灼怀,立刻跪下行礼:“公子,已有八九把握。”
沈灼怀点点头,眼睑低垂:“那便办吧。小心一些,莫要叫旁人捉了把柄。”沈灼怀还想说些什么,却耳尖听到隔壁屋子里似乎有瓷器破碎的声响,他顿了顿,便冲他黑衣人一点脑袋,“你先走,到了陪都,我自然会找你。”
说着,那黑衣人便抱拳一揖,由窗户飞身而出。
沈灼怀急急走到门边,正要推门,却听到自己门被敲响——他手一滞,莫非是司若来寻他了?
但门只打开半扇,沈灼怀却很快后悔。
门外不是司若,而是站着背手的温楚志,温楚志分明是跟着他们后脚回来的,却不知为何耽误了许多时间——但如今沈灼怀算是明白了。温楚志身后跟着一个一身纱衣,披散着头发的面容清秀的男孩,他见沈灼怀开了门,便笑眯眯地将男孩推到沈灼怀身前,眼睛却看的是司若房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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