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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怀到底还是冷静一些,分析道:“我们雨中从官道策马过来,不会超过一刻钟,那势必不会离官道太远。只要我们照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走出去,一路留下记号,总能回到官道。只是我们从驿站出来时没带多少干粮,又丢了一匹马……”
温楚志很会顺势而上:“这个简单,你与司公子共骑一骑变成!我辛苦一点,驼行李!”
沈灼怀与司若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又很快像是触到什么一般将目光挪开。
“咳。”沈灼怀佯装咳嗽一声,“这个,听听司若意见好了。”
司若现在看到沈灼怀的脸,仿佛还能想起梦中那过分亲密的接触,手心滚烫出汗,但他也不是任性的人:“……我由安排。”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变天,再加之深林之中蛇虫猛兽颇多,三人不好耽误时间,商量好后,便立刻赶路。
沈灼怀先行上了马,又朝司若伸出手去:“我拉你。”
司若手虚虚攥拳,抹干净了手心的汗,方才递出手去,借着沈灼怀的力,一蹬上了马。
但说着容易,真正共骑一骥的时候,司若更是觉得浑身都要发颤起来。
他与沈灼怀精壮有力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沈灼怀本就比他高大,因此他不得不像是半倚靠一般倚在沈灼怀的怀抱之中。他的手牵着缰绳的前端,沈灼怀的大手便紧随其后,仿佛将他的手包裹在手里。而由于距离极近,他几乎能够幻听到沈灼怀胸膛之中那颗雄壮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响,一下,两下……
“若你不喜,我便下马跟着,也是一样的。”沈灼怀磁性低哑的声线由他头顶上方响起。
是很近,很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就在他颅顶。
司若忍不住一颤,却很快道:“没有,不必了。”
他的话恢复了几个字几个字,言简意赅:“这样,可以。”
不知是不是沈灼怀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须臾,司若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
虽说是山路,但因为地面较平的缘故,其实也并不难走。只是深林中枝繁叶茂,树木疯长,有时几人不得不下马来砍去路瘴,方能继续前行。
他们在来路上都做了标记,但不知是点背,还是这苗疆之域实在是有点鬼蜮功夫在的,走完一刻钟后,几人回头,却发觉来路完全找不到,哪怕是留下的标记都不曾见到。
这下几人开始发愁起来。
一旦入了夜,深林便不是如今这副安宁模样,加之他们无法判断自己所处地点,想走出去只会难上加难。
“温世子——沈世子——”
“温世子——沈世子——你们在何处——”
忽然,遥遥的,司若突然听到有人似乎在唤,声音不大清晰,但却勉强能够辨认出是在叫沈灼怀与温楚志。
他赶紧道:“好像有人来找我们了!先别往前走了!”
马停后,耳朵安静许多,沈灼怀与温楚志自然也听到了那叫喊,温楚志更是喜出望外:“这里!我们在这里!你们是何人,快来救救我们啊!”
那年,大唐的军队向西走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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