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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沈灼怀立刻觉察到巨大的危险袭来,他一把拉过司若,将他拽到自己身后——
而那个看起来快要死了的女人便这样直直撞上了沈灼怀!
同时的,在沈灼怀与那可怜女人的眼中,都爆发出一阵错愕。
沈灼怀下意识地将那女人用双手托住——她已经在往下倒了。可也就是这样一个动作,似乎叫女人身上秉持着的最后一份气力也卸了个干净——一口鲜血喷涌出女人的喉咙,直直喷到沈灼怀的脸上。
是热的。
而后她的身躯便再无力气,软软垂落下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沈灼怀愣了一下。
“沈明之——”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须臾,司若反应过来后,面色惨白,“沈明之——”他下意识要靠近沈灼怀。
“……”沈灼怀小心放下那可怜女人,垂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你别过来。”他沉声道,“诺生,人麻是很要紧的病是不是。”
沈灼怀回身望向司若,却向后离他远一步,脸上还有没有擦拭干净的血痕,用个不恰当的词,面若桃花:“你快走。”他笑了笑说,“回去找医署。”
司若紧咬下唇,知道这一切耽误不得,转身离开。
他本以为人麻消失了许多年,京中对“人麻”一疫,大多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但司若没想到这个词甫一出口,医卫司便倾巢出动,连带着城防司,带上帷帽浩浩荡荡地就往贫民窟去了。
司若跟在那名中年医者身后,面上是丝毫遮掩不住的担忧,他既怕他猜测不假,整个京城将面临大难,又怕被喷了一面血的沈灼怀……心中惶急,不可言喻。更重要的是……若真是人麻,沈灼怀很可能会被关在贫民窟里。
这样的可怖情绪纷乱了他的心绪,几乎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连那名中年医者的询问,司若都差点没有听到。
“司公子,司公子?”
“是,我在。”司若抬头,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比火海更愁,“抱歉,刚刚在担心是否真是人麻,吴大夫您说什么?”
“哦。”吴姓医者不疑有他,只是重复一遍,“我想问问,司公子是如何发现人麻的?可还有人在那里盯着?可不能有人再多余接触了!”
“有。”司若平静眨眼,大抵说了一些事情经过,“……我的同僚沈公子在那里看着,不过我发现得早,我们都很小心,没同病人有过交流。”
“那就好那就好……”吴姓医者连连点头。
事急从权,城防司特许了在京中骑马,不过一会他们便到了贫民窟。
司若一眼就看到了沈灼怀,注意到他脸上已经干干净净,暗自松了口气。
他知道沈灼怀爱干净,也担心病症,便赌他不会留自己一直污糟。
司若也为沈灼怀准备着一顶帷帽,他率先下了马,赶在前头将帷帽丢到沈灼怀怀里,冲他喊:“戴上!”
沈灼怀自然听话,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立即遮上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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