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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绚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若是当年江城真如谢老爷所说,那么,应该是靖安侯抢了裴大将军的功,本应该是由裴大将军攻打江城,却被他抢了先。”
“所以,他们早就不合,甚至有仇?”江秋雨道。
思忖片刻,江文绚缓声道:“若是他们之间不和,甚至有仇,那么这次裴钰率军接替雁门关,只怕靖安侯就更加不喜,容城之战,若是靖安侯做了手脚……”
轻摇了下头,江文绚道:“咱们知道的信息太少,这事不能妄下判断,还是等机会,问问谢老爷比较好。”
声音微顿,江文绚道:“不过,那边的确是有问题,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盘查各地储备,但是查到定易代那几州的时候,却发觉那边报过来的数目对不上,付员外郎说,那边都是前几年才打下的地方,而且打得比较狠,当地的官员补充也慢,所以很多数据没有报上京来,大多时候,都是由定州府那边写一个概况过来。”
“概况?”江秋雨惊讶道:“这旁的不说,每年的税赋总有个实际数字吧?”
江文绚摇摇头道:“有,但是我觉得,那些报过来的数字也都是随意写的,而且,付员外郎说,定州代州易州,都是防御北燕军队的前线,边军多,但是农耕田地少,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税赋上交上来,朝廷除了要划拨军粮军饷过去,还得花钱去补那边衙门的空缺。”
江秋雨眉头轻蹙。
这时候柳娘端了炒好的菜进来,江文绚便起身去接,将菜放到桌上后,道:“先吃饭,明儿要去明觉寺,今儿可得早点睡,我听人说,这冬至去明觉寺上香的人不少,去晚了,路上人就多了,我们还是赶早的好。”
柳娘道:“是啊,春娘已经让福顺去租了马车,说是明儿卯时便来接人。”
江文绚应了声行。
吃完饭后,李春风又去厨房做了一些吃食,拿食篮装好,次日天没亮便起来,将预先做好的饼热了一下,一直温在灶头的粥盛好,再做了一些凉面,待一众人吃好早饭后,福顺租的马车也到了。
因是贺平安有点发热,胡杏儿便说自己不去了,在家看着贺平安。
正好福顺租的马车也是轻便马车,一家人便分做两辆车坐了,柳娘和江文绚带着江小满一辆,李春风则是和江秋雨一辆。
李春风将烧好的炭炉子放上车,再多拿了两件厚实披风,又拿了皮袄给柳娘放车里遮挡寒风,然后就是一个车上放了一个食篮。
都弄好后,福顺和安康驾驶着马车往明觉寺去。
福顺已经提前问好了路,不过,出了南城后,也不用问路,路上有好些往明觉寺去的人,便是马车,前后一瞅,便有好几辆。
李春风瞅了下外面,将披风给江秋雨垫了一下,道:“秋雨哥哥,你睡会,我看这速度,只怕辰时四五刻才能到。”
她昨天晚上起来看火的时候,看到江秋雨屋子里还亮着灯,想来还是看书看得很晚,今儿又起这么早……
江秋雨也看了眼窗外。
冬日天亮的晚,这时候天边不过一点微光,马车上都挂着灯笼,路上行人也有提着灯笼的。
路是能看清楚,但是两边的景色却是看不清的。
江秋雨便点点头,将头靠在车壁上,闭上眼小睡过去。
李春风也将头靠在车壁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便干脆坐起身来,将窗户挑开一点,看着外面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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