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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缓缓过去,伤势渐渐痊愈。
那日后,慕容策时不时去一趟西子醉。他没有等到酒儿,也没有等来丛绍。贺澜茂几乎天天来王府,要么去览梳坊,要么到伏轩院。
这日,两人商议。
“眼下,最首要的事情是重回朝堂,恢复王爷的封号。”
“本王想,在王府办个宴会,你来拟宴客名单,让田管家去发名帖。”
“宴请总该有个名头?许太妃的生辰过了,王爷的还没到。府里其他人的生辰也不好做名头。”
“和硕宫里的牡丹开了,就以赏花为名头,母妃相邀。”
“王爷想的甚是好,花开富贵,共享美景。太妃邀请,又妥当又吉祥。只是,宴客的名单怎么拟为好?请谁,不请谁?”
“越多越好,能用的,不能用的,能来的,不能来的都发一张帖子过去。宴会一定要热闹,你来操办,田管家听你调遣,不要心疼银子!”
“银子,王爷勿扰,我们最不缺银子。”
贺家原本家境殷实,加之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必定是肥马轻裘。夫人当中,贺澜姿的衣装首饰最是奢华,用度最是阔绰。明显,她是受了娘家的帮衬。严绣却是刚好相反,时不时帮衬着娘家。
贺澜茂领命,高兴地走出屋子,正撞见许太妃来。她的身后跟着八夫人元彤,还有陈嬷嬷。
许太妃来了有一会儿,屋中的谈话听得清楚。显而易见,儿子并不安分。“贺公子,王爷身子还没大好,经不起折腾,宴会还是算了。”
母子心意相左。贺澜茂讪笑。“太妃,莫要担心。诸事都不劳王爷费心,有在下呢。”
许太妃素来没有野心,又经历了血雨腥风,更是谨小慎微。她只求端王府平安。刚迈进屋子,已忍不住开腔。“王爷,你才回王府,就多陪陪母妃,多陪陪几位夫人,多生些孙儿来,母妃还盼着呢。”
“绵延子嗣,八夫人一个人来就行了,母妃何必跟着辛苦跑一趟!”语气冰冷,表情僵硬。
原是可以幽默的一句话,听起来满是讽刺的意味。元彤涨红着脸,深深地低着头。
慕容策望着她,心里就不舒坦。那晚,他怎么就把她当成了元珊呢,还生出孩子来。
如今,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让他觉得藏着心机。天天不离母妃左右,恨不得就住在和硕宫。天知道,她又在盘算着什么?
许太妃看出他眼睛里的厌恶神情,便说着:“不一定就是八夫人,哪个夫人还不一样,只要是孙儿,哪怕是孙女,本宫都喜欢!明年的这个时候,总能让母妃如愿吧?”
几位夫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就是想想,心都烦。守皇陵的唯一好处就是见不到她们,难得清静。
慕容策走了心神,胡乱想着。
“太妃多余一问……”说话的是陈嬷嬷。她是宫里的老人,一手将慕容策抚育长大,说起话来自然随意些。“王爷这么年轻,明年的这个时候,别说一个,三五个都说不定呢。我们准备着三头六臂,等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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