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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乔月进他们家的第一天起,他就不喜欢这个爱哭的小女孩子。
他对乔月的厌恶,并不完全来自她的母亲。
他本能地觉得,乔月身上那种依赖和柔弱的气质是装出来的。因为,很小的时候,她就懂得,如何制造一些祸端,然而成功地嫁祸于他,让他受到责罚。
没有人听他解释,所有人都指责他,说他一个大男孩子,居然欺负妹妹。
他小小年纪便去了部队,多年不跟家里人联系,跟乔月也有很大关系。
叶一眉的阴谋败露,锒铛入狱,乔月却留在了乔家,而且,恩宠不减从前。
这样的结果,是乔景玮没有想到的。
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是他从小就读过的寓言。他有理由怀疑,父亲和爷爷奶奶把乔月留在身边,会给乔家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他曾在父亲面前,委婉地表达过自己的担心。父亲却骂他没有容人之量,说叶一眉的所作所为跟乔月毫无瓜葛,让他不要小肚鸡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让乔景玮愤怒而又无奈。
此刻见乔月又露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乔景玮心里不由得一阵厌恶。
他加重了语气,冷冷地说,“有徐凯照顾我就行,你不用去。”
徐凯跟他配合默契,推着轮椅便走了。
乔月目送着两人走远,想想不甘心,又追了上去。
她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两个人出去,是不是去找唐果。
她不喜欢唐果,一开始只是缘于对乡下的人鄙夷。她煞费苦心地搞事,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早一点离开乔家。
不料,唐果不但没有离开,还害得她母亲身陷牢狱,让她从乔家大小姐沦落为寄人篱下的孤女。
要是她现在还想抢走自己心仪的男人,她绝对不能容忍。
徐凯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绝不能让他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跟省城的车水马龙相比,洛县的大街上,便显得冷清了许多。
不过,徐凯还是很容易就找到一位戴红袖套的老大爷,大声说,“老人家,你知道理疗馆吗?”
他的省城口音暴露了他的身份。
老大爷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乔景玮,以为他们是来看慕名而来看病的,便热心地说,
“咱们这里有两个理疗馆,国家办的理疗馆都是一群关系户,治不了病。真想治病,还得去唐一针理疗馆。”
徐凯立即点头如鸡啄米,“我们就去唐一针理疗馆,只是不知道怎么走。”
或许是看在徐凯穿制服的份上吧,老大爷十分热心,“我带你们去吧。”
老大爷带着他们穿过两条街,又接连拐了几道弯,才指着前面说,
“前面装玻璃门的地方,就是唐一针理疗馆了。这里每天都排着长队,要是运气好,你们还能排上号。”
徐凯谢过大爷,便推着轮椅缓缓地往前走去。
唐果正在忙碌,看到徐凯推着乔景玮出现在面前,不由得吃惊,“徐大哥,你也来了?”
乔景玮会跟老爷子一起来,唐果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徐凯也会来。
乔景玮感到了徐凯的尴尬,忙说,“徐凯已经借调到洛县,他昨天就到了,并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
徐凯借调到洛县,不会是跟她有关吧?
唐果心里打着小鼓,仍笑着说,“徐大哥能来洛县工作,是好事啊。这么一来,哥这次跟爷爷奶奶一块儿来洛县,就有伴了。”
乔景玮只得点头,“这次到洛县,恐怕得住一阵子了。但愿你的医术,能让我重新站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工作和生活。”
唐果笑道:“哥,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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