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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已经有点微热。保卫科里的吊扇已经打开,王晨赶走了其他人,在自己的办公室,亲手为荆建泡了一杯茶:“我说荆建同学,你买那么多邮票干嘛?”
“买邮票当然为了寄信呀?”荆建用那种似笑非笑,“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王晨,“王科长,这买邮票寄信没违反啥法纪校规吧?”
“没有。”今天王晨的态度绝对一流。挨着荆建边上坐下,“我说小爷,就别闹了行不?”
荆建继续装糊涂:“这寄信都能算是闹事?王科长,你可别吓唬我,我从小胆小,向来是五讲四美三热爱。”
“好好,你还是三好学生呢。”王晨心中暗骂,这个上过战场,敢半夜摸进宿舍,揍自己保卫科工作人员,像个积年老贼的小子,居然说自己“胆小”?
“那没啥事,我就寄信去了。”荆建作势要站起。
王晨连忙把荆建按回到座位上:“别。反正这事我也处理不了。你等等,等校领导来吧。来,先来颗烟?”
……
等了近一个小时,校领导终于姗姗来迟。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来的居然是赫国雄。
“首长好。”
“快坐,坐下。小王,能不能让我和荆建同学说说话?”
“赫代表,您这啥话?你们放心聊,我就在外面候着。”
屋里只留下荆建与赫国雄。一时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俩人静静的抽完一根烟,赫国雄终于开口:“在战场上,为了胜利,有些时候,需要有人牺牲,这也是不得已。”
荆建笑笑:“在战场上,为了救战友,可以不惜更大的牺牲。有些事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可王若林都已经那样。我会向学校反应,以后他的治疗和工作安排,包满意。”
“名誉呢?最宝贵的名誉呢?”
沉默了一会儿,赫国雄道:“那你是什么要求?内心里,我是同情你和王若林的。但要注意,国家和华清的利益和名誉绝不能受到影响。”
荆建摇摇头:“我已经等了整整一周,学校是毫无反应。有些失望,但我没什么情绪,也能够理解。而我现在只需要学校去做一件事——学校出面,向外界提出,对荣时辉剽窃的怀疑。”
“这不可能。”赫国雄断然拒绝。接着又苦口婆心,“校方已经研究过你的那份东西,根本就没用,在证据上也根本站不住脚。剽窃……是不成立的。”
“呵呵。”荆建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成立。但只要有流言,荣时辉就会声名狼藉。我这个无名小卒出面,总不如华清出面。既然王若林已经得不到名誉,那就让荣时辉也陪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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