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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逍瞧着叶小鱼的背影消失在缓慢关上的门缝中,才不舍地转头看向谢玉安。
“你派人查了?莫非我遭遇雪崩,坠落悬崖另有隐情?”
他曾怀疑过,但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皇上春秋鼎盛……
夺嫡之战,不该到这般血腥的程度?
难道,难道是……
谢玉安瞧着顾尘逍脸色比刚刚好些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含笑的眼却忽地多了几分郑重。
“嗯,你遇雪崩掉落悬崖,并不简单,怕是……有人作梗。”
说着,谢玉安从怀里掏出一枚腰牌,递与顾尘逍。
顾尘逍看着那枚令牌,心中愕然。
“这是……看着像是太监进出皇宫所用的腰牌?!”
谢玉安面沉如水,唇角微微勾起。
“风雨欲来啊!拥有这种腰牌的太监不下二十人,要想一个个查清,并不容易,一时间很难知道是谁动的手脚。”
顾尘逍轻嗤了一声,“眼下要害我的,要么为了鱼儿,要么为了你……总之,都是为了……”
皇位!
顾尘逍与谢玉安对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二人心知肚明。
顾尘逍将那枚腰牌揣入怀中,“先甭管是哪位皇子动的手,都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谢玉安点头,瞧着他仍抱在手中的书卷,忽地探过头来,望向那书卷。
他又转身,看向叶小鱼刚刚桌上勾画的纸。
忽地,谢玉安大笑起来。
“我当你真看书,叶小姐真写字呢?哈哈哈,原来,一个书是倒的,一个字是歪的……”
“说,刚刚在里面做什么坏事呢?还有,到底怎么做到的?怎么能那么快地毁尸灭迹,说!坦白从宽,快点!”
顾尘逍轻咳了一声,十分嫌弃地将他环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推开,“今年年初,南宫家是不是进贡了一批陶器?”
“对啊!还是宁妃在一次宫宴上提议的,说南宫家的陶器就是好,看着赏心悦目,可以多进贡些,送给外邦作为礼物,也是极好的!”
谢玉安抚着额头,回想着。
“父皇为此还夸宁妃很有想法,说这样的话既把好的东西送到外邦,还把大新的文化送到了外邦,树立了很好的大国形象。”
顾尘逍两只大拇指交叠转着,疑惑道。
“我和鱼儿在崖底发现了一具尸体和几个底部印着‘南宫家’戳印的陶器,不知与南宫家进贡的那批陶器是否有关?宁妃是楚佳然的姑姑,文阳侯同湘王是一起的,难道……”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叶家?
谢玉安坐在红木圆背椅中,轻轻地吹着茶沫,小小啜了一口,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别担心,纵是目标就是叶家,叶相在朝中多年,自有安身立命的手段。只是,四弟一向老实怕事,除了学习针灸按摩,时不时去父亲面前尽孝,对我也很是尊敬,按说不会……”
不会觊觎皇位啊!
真的不会吗?
他这样想着,却不敢说,怕说了心中就放下一份防备。
皇位之争,向来是险象环生、鲜血淋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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