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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上,黑白子对弈紧迫,黑子已被合围。
元珩拿起那枚即将消失的黑子,“邻国威胁就在眼前,可我大魏北境军从不主动挑起事端,这其间的轻重急缓一目了然。二王子心有韬略,怎会不知‘夫不忧百里之患,而重千里之外’的道理。”
“咣啷——”
那枚黑子被元珩丢在一边。
这番说辞,将贺檀的痛处死死拿捏。他奉命来言和,就是为解柔然燃眉之急。若只是要保住在大魏面前的士气,筹谋两镇,而失掉三境安稳,的确不值。
他心动了,“越王殿下如真能为柔然求来粮种,我们愿意协定停战。”
元珩问:“停战几年?”
“取决于大魏能给多少粮种?”
“五千石?”
贺檀扬唇:“那就五年。”
“二十年!”
元珩踩上棋盘,黑白子偏离了原位,对弈之局就此终结,“二王子若能同意停战二十年,本王可为柔然争得两万石粮种!”
贺檀握杆的手心全是汗,他大概从未体会过蛇被捏住七寸的感觉。
天际边出现一缕拂晓微光,照亮京城繁花似锦,催绿了北境草原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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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英斋正在闭门,云静伤还没好全,最近就呆在府里打发时日。
她从元珩的书橱里找出一盒木条,把婢女叫来一起玩儿迭高塔。
三人趴在永晖堂的地上,玩儿得不亦乐乎。
丹蓉水韵一边琢磨抽哪块木条不会倒,一边小心观望门口,怕元珩忽然回来,看见她仨在书房重地如此放肆,有失体统。
水韵三心二意,看错了位置,刚开局,就把第三层边缘的木条拿走,迭起的高塔瞬间倒塌。
丹蓉兴奋地拍起了掌,“把你这个月的月银分给我一半!”她手上动作极快,说着便要将散乱的木条捡起搭新的。
“等等。”云静拦住她。
方才,木塔倒塌的那一刻,让她想起了景明寺。
自从慧贵妃死后,她心里时不时就晃过一个迷团:有人暗中借他人之手,为怀玲和贤妃报了仇,倘若背后操纵者真是怀玲的生父,那他害死宁贵妃和七殿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宁贵妃与贤妃本就情谊深厚,尚无理由加害。若是因争储而针对七殿下,更是说不通。
那么多皇子,受宠的不止七殿下一人,况且没必要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方式置之死地。
面前,从三层开始榻掉的木塔,一二层仍旧完好。
听元珩说过,宁贵妃母子就是在中间楼层出的事,如果一直留在底层,就一定有机会逃出去。若按靳禅则给的图纸线索推测,就是因为狭窄楼梯骤然被封,来不及逃生,所以只能被困死。
可那天身亡的,除去救火的僧人侍卫,就只有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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