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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芙被带走了,屋中如暴风骤雨前的平静,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
老夫人咬牙看着永清伯,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怎么会和这么个东西成了夫妻呢?
永清伯怕老夫人当着小辈们的面冲他发疯,淡淡道:“你们都回去吧。老大媳妇,你是当娘的,回头好好劝一劝四丫头,让她不要钻牛角尖儿。”
“儿媳知道了。”
赵氏瞥一眼两个庶女,与秋大老爷一同离开,秋芸与秋莹低着头默默跟上。
秋萱看了看秋蘅,见她未动,稍稍犹豫了一下才往外走。
“蘅儿怎么不走?”永清伯看向秋蘅。
“孙女有话要对祖父、祖母说。”
“你说。”
永清伯与老夫人异口同声说完,对视一眼,各自嫌弃移开视线。
“只能对祖父、祖母说。”秋蘅强调。
永清伯挥手示意侍立的人退下:“蘅儿要说什么?”
“前几日孙女不是去了一趟相府,瞧见相府大太太急慌慌去方三公子那里,方姑娘也顾不得招呼我……”当时并无人对秋蘅说杨夫人去哪里,但挡不住她这么说,“我隐约听着,好像是方三公子突然病危了……”
老夫人失声:“当真?”
“孙女怎么会拿这种事胡说。”秋蘅把老夫人和永清伯神色变化看在眼里,“祖父,祖母,相府这不就是拿四姐冲喜么。”
永清伯神情严肃,并未怀疑秋蘅的话,反而觉得这才合理了:难怪相府这么急,要三日内……
“相府真是无耻至极!”老夫人咬牙切齿,狠狠盯着永清伯,“芙儿的事绝不能答应!”
永清伯不以为然:“就算冲喜也没什么。芙儿不是不愿意做妾么,那方三公子真要有个好歹,倒是不用服侍他了。”
“你真是鬼迷心窍!”老夫人伸手指着永清伯,气得手抖。
永清伯冷笑:“我鬼迷心窍?我是不感情用事,真正为咱们伯府打算!”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秋蘅开口:“祖父,方三公子病危,要是四姐进门不久就去了,相府说不定会觉得是被四姐克死的,继而迁怒伯府。”
永清伯最在意的是伯府,那用伯府安危最可能劝说他。
而事实上,方三公子一死,秋芙确实被怪罪了。
听了秋蘅的话,永清伯纠结一瞬,摇摇头:“方三公子身体如何,相府自己清楚。若本就是病危冲喜,岂有怪罪咱们的道理?”
“祖父应该比孙女明白,如相府那样习惯了以权势压人的人家,怎么会和不如他们的人讲道理。”
“是啊,相府得罪不起。”永清伯长叹一声,“方相既然开了口,除了把芙儿送过去还能如何?若是拒绝了,一旦方三公子有事,相府定会记恨咱们伯府。”
老夫人一动不动坐着,连吵的力气都没了。
“蘅儿,祖父知道你与芙儿她们处得不错,但你是个懂事的,应该明白祖父的难处。”对针锋相对的老妻,永清伯懒得再哄,却不愿秋蘅心存芥蒂。
“孙女明白。”
犹如泥塑的老夫人猛地看了秋蘅一眼,眼中满是失望。
“你们都走吧,我要歇着了。”老夫人开口赶人,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想通了就好,一把年纪了享你老夫人的清福就是,操心这么多有什么用。”永清伯甩袖往外走。
秋蘅向老夫人屈了屈膝:“孙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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